“二公请便”。
“曲逆侯临摹的是画圣遗作?”
苏荇点头,杨六少笑道,“画圣原作已然失传,后世临摹之作本就失真,曲逆侯有此功力,杨某佩服!”
“绘画非苏某所长,不过年幼时得长嫂提点数句,许多年没碰,叫杨公见笑了”。
杨六少默默内伤,不是你所长,还只得长嫂提点数句,还许多年没碰了,都画成这样,诚心打击人是吧?
杨六少跟苏荇说了一番废话后出了苏府,就很是感慨的跟杨兴说,“苏家女果然名不虚传,当得名门闺秀一词,可惜定亲了”。
杨兴默了默,勇敢开口,“就算苏大姑娘没定亲,苏家也不会把最矜贵的女儿嫁到玉门关”。
杨六少瞟了他一眼,杨兴急忙补救,“奴才的意思是苏家看不上玉门关苦寒的可能性比看不上二少爷您的人才要大的多!”
杨六少一呲牙,杨兴激灵灵打个冷战,多说多错,他闭嘴。
杨六少主仆回驿馆时,杨玉柳正在自己的闺房发呆,见了自家哥哥吓了一跳,杨六少眉头就是一挑,“八妹,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好吧,杨六少肯定是有什么了,慢悠悠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八妹,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你不承认没关系,但若是被我查出来——”
杨玉柳一个哆嗦,咬牙开口,“我昨晚去找那个江流了”。
杨六少面色一沉,“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杨玉柳对这个六哥比对她爹都畏惧,耷拉着脑袋不敢应声。
“还有呢?”
“我在他手下走不了招”。
“没了?”
“——没,没了”。
杨六少猛地将茶杯扔到地上,哗啦脆响惊的杨玉柳一弹而起。
“你是要进宫的妃嫔,不准再到处惹事!”
杨玉柳涨红了脸,“我不想进宫”。
“你不想,这种事何时轮到你想不想?”
杨玉柳的倔性被激了上来,顿时忘了对杨六少的畏惧,扯着嗓喊了起来,“你凭什么强迫我进宫,你们都想着荣华富贵,不管我的死活!”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爷爷说杨家的富贵是靠男人手中的剑拼出来的,不是攀着女人的裙求来的,姑姑已经被人害死了,你还要我来送死!你聪明,你有本事,你怎么自己不嫁进宫去!”
杨六少扬起手,杨玉柳将满是泪痕的脸往前送了送,“你打啊!打死我我就不用进宫跟那么多女人伺候一个男人!”
杨六少看着倔强好强的妹妹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心就是一软,慢慢收回手,“柳儿,你在玉门关长到十五岁该知道杨这个姓氏给你带来多少好处和尊荣,现在只不过是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你背井离乡嫁入深宫,是委屈,我杨家儿郎流血牺牲就不委屈了?我们姓杨,这就是我们该担负的责任!”
杨玉柳抽泣着,却没有反驳,杨六少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想一想,你表哥是一国之君,又年少俊秀,你们嫡表之亲,他日后定不会慢待你,你是我杨家的女儿,没人敢委屈你的”。
杨玉柳死死咬着唇,杨六少长长一叹,起身出门,宁为治世人,莫为乱世狗,若不是逼于无奈,他杨家又怎会将千娇宠的女儿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杨六少想到贵为一国之母却含辱屈死的姑母,双手紧紧握起,十年前,他杨家没能耐护住嫁出去的女儿,这一次,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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