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同学办事向来秉承干净利落狠戾无私的风格,一路割草般将涉及的宫人一一割走了头颅,最后寻到了流言的起源处——蕴凤殿。
玄九同学一向秉承自家前主子的喜恶,对现任皇后娘娘深恶痛绝,象征性的派了个小太监说遵皇命来查蕴凤殿,被云端以不得惊扰大皇子为由拒绝后,面无表情的跳过了蕴凤殿宫墙,劈晕了守门的太监,开了宫门,冷冷甩出一个字,“走!”
一众跟随的宫人看的高山仰止,话说跟着这样的老大,就一个字,爽啊!
如上所说,玄九同学办事向来干净利落,又对云端同学积怨已久,于是,在皇后娘娘还没发觉的情况下,玄九的人已成网状,将蕴凤殿外围的宫人一一“收割”完毕,慢慢靠近了蕴凤殿主殿。
主殿因为太子殿下的毒,因为皇后娘娘的通宵照看,灯火通明,玄九冷冷看着,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扬声,“玄九求见皇后娘娘”。
小皇子惊的浑身一抖,哼哼唧唧哭了起来,云端忙将他搂进怀里柔声哄着,古香小跑着出了寝殿,正要呵斥,玄九不经意般挥了挥衣袖,古香哼都没哼一声噗通倒地,跟随的小宫人失声尖叫。
玄九冷冷看着小宫人连滚带爬的去给云端报信,冷冷看着蕴凤殿乱成一团,冷冷看着云端盛怒而来,不卑不亢一抱拳,“见过皇后”。
云端盛怒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你好大的胆子!”
玄九面无表情擦去嘴角的血迹,拿出金牌,“奴才奉皇命诛杀污蔑太后娘娘之人,来人,带走,别弄脏了大皇子殿下的地”。
云端一声断喝,“你们敢!”
玄九声无余波,“动手”。
眼看一群暗卫如入无人之境抓着自己的心腹宫人,扔脏东西般扔到殿外,云端又是一声怒喝,“你们给本宫住手!”
暗卫动作不停,云端又是一巴掌甩到玄九脸上,“好大胆的奴才,给本宫叫他们住手!”
玄九眼眨都不眨一下,云端心急下一个闪身拦到一个宫女面前,“你敢动手!”
那暗卫动作一顿,转眼看向玄九,玄九冷声开口,“皇后娘娘抗旨不遵,别怪奴才们不客气”。
云端气的脸颊通红,“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奴才敢怎么不客气!”
“点住,送回凤庆殿,大皇子殿下日渐长大,娘娘整夜滞留,恐于礼不合”。
玄九依旧面无表情,吐出的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话,云端差点没气晕过去,不提防间已被暗卫点住,眼看玄九面无表情靠近,拎什么脏东西般抓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提了起来,云端只觉气血上头,竟真的晕了过去,玄九眸中恨意翻滚,忙将云端扔了出去才没出手拧断那白皙柔嫩诱惑着自己动手的脖子。
“娘娘!”
蕴凤殿宫人失声惊呼,众暗卫嘴角猛抽,好吧,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第二天云端醒来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玄九同学毫不客气的将蕴凤殿清洗的鸡犬不留,只剩了个孤零零的光杆司令——大皇子殿下,她昨晚带去蕴凤殿的宫人也一个不剩,喉间顿时一甜,呕出一大口鲜血来,连声咳了起来。
服侍的古声大惊,“娘娘!来人,传太医!”
“不用,我要见皇上!”
“娘娘,皇上还在早朝”。
“我要见他,现在!你亲自去!”
古声无法,安排好宫人,自己小跑着往金銮殿而去。
朝堂上,众大臣还在为征讨朱衣国的事争论不休,谢风知却敏锐的发觉皇帝陛下根本不在听,嘴角的笑便带了几分讽意,三年前他斗志昂扬,只觉以一己之力便可指点江山反复乾坤,如今,也许是老了,也许,只是,他终于长大了,不再盲目自信,不再盲目认定前方会有最美的风景——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凤的江山改名换姓,朝臣却几乎没变,甚至如未朝华,如钟会,如他自己还是新朝攻陷大凤的功臣,清高自诩如夏子言也继续当着他的左相,一点没觉得自己是要遭后人唾骂的贰臣,这恐怕是历代最轻易,也最奇怪的一次改朝换代了。
而这位皇帝陛下,谢风知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走神不知道走到哪个国度的苏荇,恐怕是历代最奇怪的一位开国皇帝了,唔,或许也可以说是最懒的一位开国皇帝,新朝建立一年来,他甚至连宫名都懒得换,除了几个特别顽固的,朝臣都是纹丝不动,照旧干他们的活,这个所谓的新朝发生的变化不过是御座上换了个人,而珠帘后,少了个人……
谢风知想起那日长安上空几乎遮去日光的赤金凤凰,那样震撼的场景他一生难忘,也让长安甚至整个大凤的人轻轻易易的接受了打着为太后娘娘报仇旗号的苏荇,包括他——
新朝的建立简单而迅速,一切如此的自然而水到渠成,谢风知已不想再探究事情的真相如何,包括那十万西南军为何会悄无声息抵达长安,短暂的混乱后,百姓再次安居乐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