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伸手,指尖染过唇瓣,余热滚滚,烫得她缩了一下。
她想:他那算什么呢?占有欲作祟?还是自尊心太强,容不得任何人挑战权威?
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的亲吻,只有在梦中才出现过。放在现实里,太过疯狂,疯狂到不像他。
沈娆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端在手心里,静静地看。
婚戒,陆予骞把它叫做婚戒。
他在用陆太太这个名头束缚着她。
可是作为丈夫,他戴着的却是另外一枚,尽管只有细微的差异,但终究是不同的。
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依旧不是自己。
或许,她也占了一席之地,但沈娆不会为了这么一丁点位置就沾沾自喜,比起现在,她倒更加怀念从前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的日子。
他可以一杯滚水烫死她,也可以一杯冰水冷死她,但就是不要一杯温水耗着,她要的是黑白分明,干脆利落。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现在?
她像是一只小舟,在迷雾重重的大海上飘荡,稍有不慎就会触礁。
沈娆揪着头发丝,小脸皱巴巴,“他已经把我彻底搞乱了………我烦透了,我不想去猜,我也猜不透他……”
“那你可以亲口去问他。”
程北这样说,沈娆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娆娆,你们之间从来没有开诚布公谈过,从前你想谈,他不给你机会,现在是反过来。一段缺乏沟通的婚姻,竟然能维持两年之久,我也真是佩服你——”她顿半秒,又像是不情愿,撇撇唇加了个“们”字。
“北北,你……你不骂我么?”
沈娆咽了口唾沫,小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平日里她要是念叨那么多遍陆予骞,早就被程北批得狗血淋头了。
可今天不同啊,她是烦了自己这种拎不清的状态,才想到程北这里找顿骂,醒一醒。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北北竟然叫她,去找陆予骞谈谈?
程北飞给她一个白眼,“我骂你,你什么时候听过?”
沈娆心说我现在就挺想听的啊,但她闷住了没吭声,龃龉几下,又道,“那也没必要……”
“有必要。”程北打断她,犀利的眸光锁住她,“娆娆,有这个必要。不说清楚,你永远过不了自己这关。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你也必须弄明白,猜来猜去?为什么要猜?你无聊了去和他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么?我不管陆予骞怎样,我只在乎你的感受。我不想看着你这样苦恼,哪怕我再讨厌陆予骞,但如果你需要一个推力,那么我来。”
程北说罢,取过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要给陆予骞打电话。
却被沈娆摁住。
“让、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