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瞪了宁浅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是专程来戳我心窝子的吧?”
宁浅闻言便笑了起来,笑眯眯地摇着头道:“你不同,这宫里有你爱的男人,即便是这深宫,与你而言也是温柔乡欢乐谷。”
“听你今儿个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听得人直想抽你。走吧,进内殿喝茶去。”云裳说完,目光瞥了眼宁浅凸起的肚子,摇了摇头道:“算了你可不能喝茶,浅酌,给她准备一杯蜂蜜水。”
宁浅也懒得反驳,便跟在云裳身后进了寝殿,那只鹦鹉一见到云裳进来,便开始扑腾翅膀:“美人儿,美人儿。”
宁浅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那鸟笼子上,笑着道:“这倒是不像是你教的啊。”
云裳闻言便走到了鸟笼子旁,将手指伸到了鸟笼子旁边,那鹦鹉见状便探出头来啄,云裳缩了缩手,逗了一会儿,才道:“还是你了解我,这自然不是我教的出来的,这是昨儿个有人送进宫来的,陛下便送给了我,解解闷儿。可惜这鸟儿话痨了一些,让人直想将它炖了。”
笼子里的鸟儿却异常地活跃,在笼子里一直玩命扑腾。
云裳回过头看了宁浅一眼,“你没见过这鹦鹉?”
宁浅摇了摇头:“鸣凤馆那些个姑娘倒是有几个喜欢养这些个玩物的,我没什么兴趣,且最近我也不让她们养了,什么都要学,若是一不小心学了不该学的东西,可不妙。”
云裳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你最近莫非都在鸣凤馆?是不是很久没有同王尽欢温存了?”
宁浅瞪了云裳一眼,掩嘴轻咳了一声,才道:“怎么变得这般口无遮拦的。”
云裳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听得身后的鹦鹉开始叫了起来:“没有美人儿,空虚啊。”
宁浅瞪大了眼,望向那鹦鹉,啧啧了两声:“这句话不会是洛轻言教的吧?”
话音未落,便又听得那鹦鹉道:“家里有只母老虎,老虎老虎老虎。老虎一发威,地都抖三抖。”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那鹦鹉话痨的本质便又暴露了出来:“美人儿,本公子已经洗干净了,还不赶紧来陪本公子睡觉?”
宁浅沉默了一下,面色便冷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这鹦鹉是王尽欢送进宫的吧?”
云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宁浅道:“鸣凤馆的确是十分重要,可是也不能因此忽略了我们王公子啊,你瞧瞧,这状都已经告到了陛下那儿了。”
宁浅冷哼了一声,云裳几乎已经听见了磨牙的声音:“好个王尽欢。”
说着便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寝殿,云裳笑得肚子都疼了,却又听见珠帘响了起来,云裳收起笑容抬起眼来,便瞧见宁浅站在门口,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羊皮纸团来扔给了云裳:“这个是给你的。”
说完便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云裳笑够了才直起了身子来,打开了那羊皮纸团,笑容便渐渐淡了下来。
浅酌瞧见了云裳的神情变化,迟疑了片刻,才轻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裳摇了摇头,勾了勾嘴角道:“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去鸣凤馆的一些朝臣商议不该商议的事情,被鸣凤馆里的姑娘听见了。”
浅酌不知云裳口中那不该商议之事究竟是何事,只是瞧着云裳的神情,便知定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心中亦是隐隐有些担忧了起来。
“丫以为自己美如画,其实让人吓掉了牙。”鹦鹉在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让人忍不住想要笑的话,云裳却没有了笑的心思。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可是不管如何,在洛轻言尚未做好决定之前,她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到他。
他为她铸造了一座围墙,让她不被外面的狂风暴雨侵袭。可是她却不能做围墙之中那一朵梨花,风一吹便掉下了枝桠。
她必须要学会做一株在凌厉寒风之中亦能够傲然含苞盛放的梅。
云裳又将那羊皮纸展了开来,上面宁浅的字迹有些用力,似是要力透纸背一般。上面却只写了几个字:夏侯靖败兵是假相,是为诱敌深入。清明节之时,夏侯靖联合了朝中大臣意欲散布皇后不孕、皇子痴傻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