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想着想着想错了,当年的杨勇是一员纵横沙场的大将不假,但跟现在的杨勇有天壤之别,因为此杨勇非彼杨勇!
二人打到六十个回合,薛举明显不敌,只累得盔歪甲斜,带朗袍松,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薛举见难以取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拨马就败。杨勇抖大枪,打马如飞在后就追,杜义慌忙喊道:“主公,小心他的弓箭!”
但由于距离远,加上战马的奔跑声和嘶鸣声,杨勇根本听不见,眨眼间,追了个马头连马尾。
薛举偷偷地挂上大枪,把身后的宝雕弓摘下来,探手取出一支狼牙箭,认扣添弦,开弓如满月,一个回头望月就要箭射杨勇。
可是就在他要松手没松手的时候,杨勇喊了一声:“前辈要暗箭伤人吗?那你只管射好了,我死之日,就是你儿子薛仁果脑袋搬家之时!你尽管开弓放箭吧!”
“这?……”薛举听了这话,弄了个进退两难,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对准前拳一松后手,这支箭发出刺耳的响声,射到天空去了。
“反贼,老夫跟你拼了!”薛举恼羞成怒,回马摇戟,二次来战杨勇。
二人又斗了十几个回合,薛举小声道:“杨头领,既然我们难分胜负,不如来个走马换将如何?”
这么快就称我为头领了?不再是反贼了?这可是可喜可贺的迹象。哦,薛举刚才那一箭是装的,包括他大骂着又回头找我拼命,这应该是掩人耳目,走马换将?好注意,老子早就等你先开口了!
杨勇心中高兴,低声道:“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全凭前辈做主。”
两个人又假打假战了几十个回合,然后相约明天再战,便各自收兵了。
杨勇带着杜义等二百义军,押着俘虏薛仁果回了山寨了。
卸掉甲衣之后,已经知道明天要走马换将的杜义进来施礼道:“主公,明天的走马换将不会不有诈,薛举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杨勇一笑,胸有成竹道:“小兄弟放心,他儿子薛仁果在我们手里,只要看好薛仁果不让他跑了,量他不敢使什么花招,除非他想要他儿子早日到阎王爷那报到!”
“主公英明,公冶大哥常教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末将认为,我们今晚还是防备薛举偷营劫寨才是。”
“哈哈哈,小兄弟文武兼修,前途不可限量啊,就依你。今天晚上的防范就交给你布置了,让弟兄们精神点儿!”杨勇说着,摸了摸杜义的小脑袋。
“遵命!”杜义非常高兴,施完礼出去了。
一晚上很平静地过去了,山下薛举的大营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饱餐战饭之后,义军探马来报,薛举列队,在山下讨敌骂阵,杨勇点齐了二百义军,和杜义冲到山下,扎住阵角后,两军再将对阵。
这时,薛举提马往前走了几步扬声道:“杨勇,昨天一战我们双方各有胜负,得失参半,我方抓了大将公冶长,而犬子果儿落入你手,三军将士一致要求走马换将,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勇知道,这一晚上,他已经做好铺垫了,用薛仁果换回公冶大哥,这是他的初衷,因此假装犹豫了一下,便慨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