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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来通传，余尧让余芳菲去外书房的时候，余芳菲才慢慢从呆愣中醒过来。随机是一脸的雀跃。

她又可以见杜若哥哥了！

也顾不得让自己的丫鬟给自己在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梳一个漂亮的发型，余芳菲就已经兴高采烈朝外书房去了。

站在余尧的书房门外，余芳菲甚至有一点忐忑，想着自己这么久见到杜若应该怎么跟他打招呼，第一句话应该跟他说什么？

可是等她真的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见到那个依然清瘦的身影，还有那一身湖蓝色的宽袍时，余芳菲那可忐忑的心却突然就镇静了下来。

杜若的脸上依旧清冷，只有在看见余芳菲的时候才稍稍带了一些温情。

看到身子越发修长的女孩，杜若浅浅一笑，缓缓开口：“瑾儿——”

一声瑾儿让余芳菲又想起那过去无数的日子，杜若捧着一本书，在廊下轻声诵读，她托着小脸，就静静的望着蓝天、白云，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

如今，她真的一天天长大了，杜若却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杜若哥哥——”余芳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同样换了一声，清丽的脸庞已经退去了婴儿肥，眼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

“咳——”余尧在一旁适时的咳嗽了一声，余芳菲又赶紧给余尧请安。

“祖父——”

“嗯——”余尧点头应了一声，拿出祖父该有的威严出来。

“杜若如今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你今后见了他不得无礼，直呼状元的姓名，记住了吗？”

余芳菲抬头望了望杜若，又转头问余尧：“祖父，那我应该怎么叫杜若哥哥？”

余尧一噎，想起杜若即将被指派的官职，于是一脸严肃的说：“要称呼杜大人。”

余芳菲点头，果真乖乖转身对杜若行了一个礼，然后喊到：“杜大人！”

杜若微微笑着，还是像以往一样，伸手就想去揉余芳菲的头，可是手刚抬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住了，口里的话也转了一个弯，说。

“瑾儿今年长个子了，如今已经快及我的肩膀高了。”

余芳菲也笑，接口道：“再过两年我就快长到跟你差不多高了。”

杜若点头表示赞同：“瑾儿，就快变成大姑娘了。”

余芳菲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那是，我现在就是个大姑娘了。”

“咳——”余尧又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个孩子的谈话，问杜若：“刚才我问的话，你是如何考虑的？”

杜若看看余尧，又转头看着余芳菲，突然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让余芳菲突然晃花了眼。

他问：“瑾儿，你觉得是在京城做官好，还是在地方做官好？”

余芳菲偏头想了想说：“外敌做官自由，有实权，京城就是个编修，无聊透顶，还整天受约束。我觉得做地方官好！”

“瑾儿，休得胡言！”余尧一听，连忙喝止自己的孙女，就算是在杜若面前，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也是会被治罪的，余尧担心自己孙女的安危，所以急忙喝止。

余芳菲赶紧闭嘴，不再说话，垂着头安静的站在一边。

“老师，我想好了，我想外放。”

余尧一听，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敲了敲书桌，直说：“糊涂，糊涂！”

杜若却不以为然，眼神温柔的扫过余芳菲，又抬首对余尧继续说：“老师如果担心瑾儿在京城惹祸，不如到时等外放下来，让瑾儿和我一起去上任如何?”

“你——”余尧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以为自己在家里养了一只羊，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头狼，现在这头狼竟然还想叼走自己的孙女。

“杜若——你想做什么？”余尧手指颤抖的指着他问。

“老师放心，我会照顾好瑾儿的。”杜若一脸的严肃认真，然后转身低头望着余芳菲的双眼，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