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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庵堂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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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道:“二哥别急。且容我慢慢道来。”袁瑶冷哼两声,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道:“我且听你如何胡诌。”泱泱道:“如今朝堂,太子与二哥各得许、李两家拥趸。二哥其意风发、挥斥八极,志向、能力皆不输太子。只可惜你与太子看似分庭抗礼,可他总归比你多了一个太子的名分。然太子这些年频频出错,失了些人心。你光王便加了些获胜的筹码。可若是此时,太子方也加大了筹码,你岂不又要落于人后了?”

袁瑶心中一个激灵,忙问:“是何筹码?”泱泱道:“五郡王袁珝呀。”袁瑶嗤笑道:“我当时谁!他不过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小小郡王,在朝中也无势力,如何能为太子添砖加瓦?”

泱泱摇头道:“二哥真是鼠目寸光。袁珝虽是郡王可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你的亲兄弟。我可知许家的令荃小姐还待字闺中,她自小与袁珝关系就不错,若是许家得袁珝为婿,那么许家可就有两位皇子,即使太子被废,他们亦可以改立袁珝。到时候你斗倒了太子又得跟袁珝斗!哎,我替你想想都觉得累得慌。”

袁瑶恍然大悟,道:“太后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叫那袁珝娶个平民女子,没有外家倚仗,让他没有资格跟我争斗。”泱泱道:“二哥果然聪明一点就通。”袁瑶哼一声道:“你且别拍我马屁,你方才还说我鼠目寸光呢。太后若真有此打算,那赐个别的女子也可,为何偏偏是陆雨?”

泱泱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意,掩了掩嘴,道:“太后还不是怕你为个陆雨,与王嫂闹不愉快,与李家有了隔阂,失了大局。这不刚好听皇上说起五哥的婚事,就顺水推舟,将陆雨赐了五哥。”

袁瑶道:“你这套说辞倒是无懈可击,听来是句句为我着想,我反倒要谢你才是。”泱泱摆手道:“不敢不敢,二哥不生我气就是,哪里还敢要二哥道谢。”袁瑶道:“你知道就好。你与袁珝自来要好,日后要是被我知晓此事果然是你弄鬼,你可别怪二哥我翻脸无情。”泱泱无奈道:“二哥委实错怪我也。”袁瑶睨她一眼,道一声:“告辞。”便拂袖而出。

泱泱长出一口气,不消时,袁珝从外进来,问道:“如何?他没为难你吧?”泱泱道:“五哥,我今日为了你和陆雨姐姐,可把光王得罪了。”袁瑶道:“妹妹之恩没齿难忘。若他日光王果真敢对妹妹不敬,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泱泱道:“兄长严重了,我不过开个玩笑。我才不怕他呢。只是光王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他日真得了帝位,恐怕第一个为难你。”

袁珝道:“不会的,太子哥并非毫无建树、昏庸无能,只不过一时低迷罢了。”泱泱不以为然道:“一时低迷?恐怕未见得。”袁珝道:“丧子之痛,旁人未经历过又怎能体会?他伤心难愈也是人之常情。”泱泱道:“太子不比常人,能伤心一时却不能伤心一世。此事过去五年,东宫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若太子从此后一蹶不振谁之幸也!”

袁珝一时默然。泱泱又道:“五哥。五哥并非池中物,轮品行才学不输太子和光王。只因忧娘姐姐一事,令五哥有些心灰意冷。可如今这局势,五哥若有意争储,我廖王府定以五哥马首是瞻。”袁珝道:“兄弟阋墙,皇室操戈,绝非正道!”泱泱不由摇头叹息道:“可惜,实在可惜。”

陆雨自梅园回来,又听了泱泱言及许令荃的一番话,自回房中思量。越想越觉得此次出走实在鲁莽,又恰值新春,在山庄这些年,第一次孤身在外过年,思家心切,又怕母亲担忧便修书一封,言明去向。写好后出屋恰好遇见上次看她舞剑叫好的小丫头冬至,便叫住她,请她帮忙寄信。

冬至收了信正要去寄,看见袁瑶从永新阁出来,连忙跪下磕头。陆雨只觉来人眼熟,听见冬至称他光王,便想起上次在广慈宫见过他,也忙俯身施礼。光王连忙摆手,笑意盈盈地道:“陆姑娘不必多礼,那日在广慈宫,本王亲眼目睹姑娘风姿,实在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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