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会有别的什么存在。”华韶肯定地说,“如果我们能够对那个存在做点儿什么……”
“可怕的想法。”拉诺妲中肯地评价,“神祇所建立的某种东西,也许是某个魔法阵,也或许是某个祭台,而你却想要去毁掉它。我相信大多数人类都不会拥有和你一样大胆的思维,但这也许是你们能够和佣兵联合的原因。”
华韶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相信你是在夸奖我。”她诙谐地说,“在摩尔菲中,‘冒险’总是会被称赞的行为。”
会议室中沉默了几秒钟,紧接着爆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大笑声。
在摩尔菲基地的另一头,银发的佣兵面色苍白地躺在她那张柔软的床上,虽然她似乎相当疲惫,但是她的精神头倒是不错。
“阿帕亚。”她喊着,“阿帕亚——”
金发的工程师在不远处叹了口气,他头也没回地在桌子上敲打着那台从他自己的卧室搬过来的机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在敷衍我,阿帕亚。”莱茵丝不满地抱怨,“我只能躺在床上休息的现在,你居然还要忙着你的工作而不陪我。”
阿帕亚对着屏幕撇了撇嘴。
“是我让你躺在那里的吗?”他挖苦地问,“是谁一定要这么做?”
“那也是为了大·局。”莱茵丝像是唱歌一样地说,“也是为了摩尔菲好,也是为了我们菲利好。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只是因为灵魂承受了大量的压力而产生疲惫,用这种程度的代价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这很划算。就像你们用低成本的材料制作出理想的工程体一样——你学会用那些魔力汁液绘制魔法阵之后,你们的战斗机器就降低了不少耗在防御上的成本。”
“别偷换概念。”阿帕亚平淡地说,“至少我的低成本不会让任何人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我还是能动的。”莱茵丝对他的话挑起了刺,“只要你能扶着我。”
“那和不能动的区别在哪里?”
“如果我真的不能动,就算你扶着我,我也做不了任何事。”莱茵丝理直气壮地说,“还是说你已经嫌弃我了?不想再陪着我了?”
阿帕亚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白眼关在了眼皮里面。
“那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工作搬到这里来?”他叹息着说,“我甚至连研究所都不去了,莱茵。”
他停顿了短短的一瞬,在莱茵丝给出回话之前,他马上地说起了别的话题。
“佣兵,你的生理期应该已经结束了。是什么让你再一次进入了这种灾难性的对话循环?”
莱茵丝噘起了嘴,把床上的玩偶扔向了阿帕亚。
“我躺在这里什么事都不能做,除了和你说话我还能做什么?”她抱怨了起来,“而你还总是坐在那里忙着你的什么工作。难道你希望我和你说点儿什么好听的?你们的工作离了你就不行吗?”
阿帕亚又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捡起了半途中掉在地上的玩偶,然后走向了莱茵丝。
“我在这里能陪你干点儿什么?”他问道,“说吧,佣兵,听凭你吩咐。”
莱茵丝斜觑着他,伸出虚弱的双臂环住阿帕亚的脖子,为了不让她劳累,阿帕亚不得不俯下身来配合她的动作。
“陪我在这躺下。”她吩咐着,“你都看着那台破机器看了好几个小时了,你也不嫌眼睛累。”
阿帕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脱掉自己的鞋子,钻进莱茵丝的被子里,小心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