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八苦,最苦莫过求不得。
她前世受过的苦,这辈子,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也全部品尝一遍。
婉淑郡主直到沈月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叹地吐出两个字,“霸气。”
这位沈大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一向对女色不动心的四表哥竟然也栽了进去。
沈月身上并没有带金疮药,只能撕了一片里衣的袖子,草草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只是,那守宫砂本就点在血脉之上,这样简单的包扎一时半会儿根本止不住血,不一会儿,包扎的布条就被染红了。
沈月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以前受过的比这更严重的伤多了去了。
相比之下,她精神上更加疲乏。
今日之事,她看起来游刃有余,实际上脑海中却是经过了无数计算,将每个人可能会有的反应都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以确保万无一失。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要算计一个皇帝,岂是轻松之事。今日若非婉淑郡主从中周旋,她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但,她依旧是累。
沈月靠在车壁上,耳边听着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意识渐渐迷糊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原本迷糊的意识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她微一侧身,便避开了从车窗外射进来的暗器。
这时,马车却猛地晃了晃,接着便向旁边侧翻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沈月脚尖在车厢上一点,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撞开车门跳了出去。
落地时,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车夫就倒在旁边,身下氤氲着一滩鲜血,定然是不活了。
不等她伤感,却又是一波暗器疾射而来。
她抬手在腰间一摸,手中便多了一条软鞭。
进宫是不准携带兵器的,不过她早有防备,便特制了这一条软鞭。
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没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看来,兰妃还真是恨她入骨了,竟是连一时半刻都人忍不得,就要置她于死地了。
她内力倾吐,将手中软鞭挥舞的密不透风,那密集的暗器根本伤不了她。
“都出来吧。”这些人都曾经是她的同僚,对他们的手段,她再熟悉不过了,“你们应该清楚,暗器根本伤不了我。”
她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便接二连三的现身出来。
为首一人冷冷看着她,狠声道:“暗月,识相的就立刻自裁,若等我们出手,可就别怪兄弟们无情了。”
暗月是她接受兰妃训练时的代号,真是好久没听人叫过了。
“呵呵。”沈月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不过一群手下败将罢了,大言不惭。”
当年,为了能够帮到帝尘墨,她训练起来向来是最不要命的。
虽然她是女子,年纪也是最小的,在一群男人里十分不占优势,但在最终考核的时候,她还是靠着不要命的拼劲儿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领头之人脸上不由闪过一抹阴沉之色,败在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身上,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耻辱。
虽然因为沈月的身份问题,统领的位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依然对此耿耿于怀。
“背叛者必死。”今日他就要一雪前耻。
沈月对这人隐秘的心思一清二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单挑还是群殴,本小姐都接着。”
“不过,单挑,你敢吗?”她挑衅地朝对方勾了勾唇。
沈月不屑的眼神,顿时激得他红了眼,忍不住冲口道:“单挑就单挑。”
他身后一人忙提醒道:“首领,不要中了她的激将法,万一误了娘娘的大事……”
那领头之人闻言禁不住犹豫起来,他虽然冲动,却更惧怕兰妃的手段。
此处虽然僻静,但也不能保证没人会闯进来,最好还是速战速决。
沈月见状心下不由一沉,她面上虽然表现的胸有成竹,实际上心里也没有把握。
单对单,她自然谁都不惧,就算一对五,她也可以从容应对。
但,此时她的对面却有十数人,各个都是顶尖好手。
若这些人一拥而上的话,她的胜算不足三成。
气氛正紧绷,战斗一触即发,上方却突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这么多人躲在这小胡同里,做什么呢?”
沈月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人一身玄色华服,脸上遮着一块精致的银色面具,抱臂站在墙上,眼神玩味地看着她和对面那群黑衣人。
却正是江南一别,许久未见的那个神秘面具人。
她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