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昨天晚上就想通了,白捡回来一条命,不管如何先好好过日子。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去想吧。
正当安歌在为去哪里玩犯愁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安歌。”
回头一看,高大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容,熠熠生辉的眼睛。
居然又是宁嘉树。
安歌在心里“呵”了一声,微微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仅仅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宁嘉树走到她近前,含笑凝视着她,眼睛里有星芒在闪,喉结滚了几滚。却是简短地说:“真巧。”
他今天换了一身便服,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笔挺的卡其色布裤子,朴素又利落,站姿如白杨树一般挺拔笔直。
清晨的灿烂的阳光在他年轻的面庞上晶莹闪烁,仿佛镀一层金粉。
与安歌记忆中的他有所不同的是,宁嘉树的眼角眉梢里都是蕴含着英气。
他好像变了一些。
但是下一秒,安歌暗自撇了撇嘴,是真巧,阴魂不散。
“我猜你今天可能要出去,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宁嘉树侧身在她身边,双手插在了裤兜里,低下脑袋,闲闲的说,“你想去哪儿?”
“我……”安歌一时语塞,刚刚也没想好去哪里。
记忆中Q城,她只认识舅舅一家人,可一想到前世里舅舅那一家对待自己的嘴脸,她立马失去了看望的兴致。
“没想好?”宁嘉树垂眸睨着她。
“嗯,我要去看亲戚。”咬了咬牙,安歌说,只要不和他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去看你舅舅?”宁嘉树蹙眉问道。
“……”
安歌没听清他说什么,低了头走开。
宁嘉树迈开了步伐跟她身边。
军区大院的主干道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梧桐树,绿树成荫,阳光斑驳。
一路上有不少进进出出的军人,宁嘉树昨天才做报告,有很多人都认识他,不停地和他打招呼,他也就一幅懒懒散散的样子,点头致意,只维持最基本的礼貌。
那些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好奇他身边那个清丽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去又回头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安歌很不自在,觉得后背要被人戳出了一个个窟窿,深刻体会到“被人指脊梁骨”的这一句话的含义。
她转身向人行道的一边避让,想要和宁嘉树拉开距离。
可是宁嘉树人高腿长,两步一跨,又挨近了她。
如此三番五次,安歌再避让,就要被他挤到围墙上去。
她忍不可忍地停下了脚步,瞪着眼前这位始作俑者。
宁嘉树也停下脚步,摸着下巴,看着她惊慌恼怒的神情,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嬉皮笑脸地说,“再躲啊,我看你能往哪儿躲。”
安歌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简直是无语透顶,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身继续贴着围墙边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