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守光还觉得有些遗憾,毕竟跟他通奸的那位刘仁恭小妾,已经被刘仁恭杀了,他现在还有些怀念对方身上的味道。
不过事已至此,刘守光也没太过伤心,毕竟女人总是有的是。
黄行钦现在被刘守光委托了全部军事,他去各营转了一圈之后,回到节度使府邸,立即来找刘守光商议大计。
“刚刚接到消息,安王已经收服了成德,只怕有北上幽州的意思。”黄行钦神色严肃,“现在我们必须要有所应对了。”
刘守光脸色一变,眸底不可抑止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李晔平定黄巢、攻占河东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平常提起的时候,或许有的人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若是李晔,也能做到跟他一样。
但是当听说李晔把兵锋对准自己之后,惶恐便会不受控制生长起来,这时候他们才会认真审视,对方跟自己有多大差距。
不审视还好,一审视就会发现,对方是庞然大物,自己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根本就没有跟对方正面交锋的资格。
刘守光颤声道:“我听说安王还算仁德,各个藩镇的节度使,只要听从他的号令,他就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们不如学横海、昭义等镇,主动向安王表忠如何?”
黄行钦明显不同意这么做,他冷冷道:“你才做了节度使,难道要将大权拱手让人,甘心安王骑到你头上,对你颐指气使?”
刘守光想了想,这的确不大能够接受。他现在做了幽州的主人,要的就是为所欲为,现在让他听从李晔的号令,接受李晔对幽州指手画脚,他的确不愿意。
不过刘守光还是不太敢跟李晔为敌,他试探着道:“可是安王势大,他若是发兵来攻,我们怎么应对?”
黄行钦显得胸有成竹,分明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向契丹求援!”
刘守光怔了怔:“向契丹求援?我们跟契丹经年交战,他们会帮我们?”
黄行钦冷哼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契丹这些年横扫草原,已然成势,我听人说,契丹有南下黄河之志。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跟契丹结盟,就能扼制安王中兴大唐,这是契丹求之不得的!等到击退安王,我们再对他们下手!”
刘守光眼前一亮:“那就这么办!”
不过随即他又顾虑起来:“可是契丹若是派遣太多兵马南下,只怕有反客为主的能力,而是派来的援军太少,又恐怕挡不住安王,这可如何是好?”
黄行钦道:“不必让他们派遣大军,只派修士来保护你即可。至于大军,我们卢龙军精锐非凡,可不输给平卢军,要挡住他们并不难。而且你可别忘了,中原的朱温,可是还在安王后院点火!”
刘守光抚掌而赞:“舅舅果然大才,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李晔到定州后,得到义武军节度使的盛情款待。
在宴席上,义武军节度使当着定州各级官将的面,表示自己忠于大唐绝无二念,义武军任凭李晔差遣。不仅是他,在场的官将也都纷纷表示,十分拥护义武节度使的这个决定。
这分明就是早有定计,所以才能上下齐心。对方如此懂事,李晔感到很满意,免不得说了一些勉励之词。
义武军主动投效,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李晔还没攻克河东的时候,凭着收服魏博的战绩,就有昭义军主动出兵助战。如今他连河东都收入了囊中,但凡没有被野心冲昏头脑,又没有儒释道兵扶持的诸侯,都应该知道在李晔到来的时候,要采取什么态度。
既然义武军主动投效,李晔就没有派遣平卢军进驻义武城池,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节度使听从号令,他就不会去削减节度使的权威。
得到义武军投效后,李晔照例在定州停留了一日,主要是看着对方张贴布告,将此事公之于众。夜晚收了一批百姓气运后,天亮后李晔就继续北上。
他的行程颇为紧促,也是因为宣武军还在攻打青州。虽说战事暂时无虞,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异变,所以北方的事,能早些解决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从定州启程的时候,青衣衙门带来的幽州的情报。
依照李晔之前的推测,以他和刘仁恭的交情,幽州很可能也不战而收。
毕竟他没打算让卢龙军出兵跟随他征战,而且还会在平卢局势稳定后,支援刘仁恭一些钱粮、甲兵、修士,帮助他镇守边境。如此利好的条件,没道理刘仁恭会不领情。
没想到,李晔这番打算,却是没机会跟刘仁恭说了。
“刘守光跟庶母通奸,被刘仁恭当场抓住,乱棍打伤,刘守光当夜便纠集牙将黄行钦,发动哗变,囚禁了刘仁恭?”李晔看完手里的线报,啼笑皆非,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不仅如此,刘守光还派了修士赶往契丹,打算向契丹乞援。”风尘仆仆的宋娇刚从幽州赶来,妆容艳丽的眉眼还有些许倦色,看来是一连奔波了许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