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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淇兴奋地蹦起来看着那两个打架的人，嘴里叫着“加油”，还不时比划两下。梁晓晓和董沐一起看向何宁东。这小子比她们两个还镇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远远地看，真的好像在看戏。

“你不打算去管管？”梁晓晓问。

“丞儿自己找抽，别人谁拦得住？”何宁东心安理得道，“不用紧张，等他站不起来枫哥就不打了。”

董沐和梁晓晓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宁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最好的朋友，那种放了屁还可以分享味道的？

“他们肯定是为了张杨菲曦。”何宁东舌头都大了，眼神也飘着，显然是喝多了，“我以为枫哥能为了丞儿帮菲曦把一切都摆平呢，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不知道枫哥怎么了，过年的时候他和丞儿两个就不欢而散了，现在菲曦遇到这么大的困难枫哥不闻不问，还不让十三幺去救场。丞儿终于忍不住了。”

董沐看了梁晓晓一眼，梁晓晓的眼神跳了跳，避开了何宁东的目光。她太清楚萧励枫为了什么。

“何总，”董沐说，“听说萧总以前有个情妇，跟你起过冲突？”

何宁东笑了笑：“叫我东子就行。枫哥肯带你过来，就是把你当朋友。枫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东子，”董沐给何宁东倒了一杯酒：“萧总以前那个情妇很漂亮，上次还去找晓晓的麻烦。真是讨厌。”

“她还是那么不开窍！我听说前几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去医院住了好久，看来是她老公又动手了。我估计跟她给你找麻烦有关系。枫哥收拾她就是动动小手指头的事。”何宁东开始讲起以前的事情，“她啊，以前是一个空姐，因为弹古筝弹得特别好，有一次枫哥去参加商业宴会的时候跟枫哥认识了。是她主动爬了枫哥的床，枫哥也不烦她，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挺好的，后来就不行了。她嫌当空姐太累，而且和枫哥聚少离多，枫哥让她去若谷做了行政；她嫌工作琐碎；枫哥给了她一笔钱，她自己开店，又嫌客人们挑三捡四……总之就是干什么都不顺心。后来枫哥也不管她，她那个店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枫哥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一笔钱。谁知道她又嫌枫哥对她不上心，除了给钱就是给钱，一点心意都没有；枫哥给她买手链，她嫌手链的设计不适合她；枫哥给她买汽车，她说人家谁谁谁给女人买的是房子……”

董沐点头：“我明白了。”

梁晓晓突然间明白了很多。萧励枫说过，他对她不见面不想，见了面也不觉得开心。姓姜的女人需要的爱情萧励枫给不了她，她失了分寸地希望萧励枫改变，反而把萧励枫逼得更加远离。梁晓晓默默想着，她和萧励枫就是很合适的吗？她给萧励枫的感情就是萧励枫需要的吗？萧励枫给她的，也是她需要的吗？仔细想想，她对萧励枫最不满意的事就是萧励枫拐着弯给她和她的妈妈送金手链，可她真的很在意这事吗？尼玛，人家给她那么贵的重的礼品她还要计较用什么方法送？她又不是贱人，才没那么矫情！

何宁东又说：“枫哥跟她说过，不想跟她结婚，可是后来，她闹腾着非让枫哥娶她。枫哥抽了她一巴掌，她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几天以后她突然就说要跟别人结婚了，连人家的孩子都怀上了！”

董沐小心翼翼地问：“那孩子会不会是萧总的？”

“不可能！”何宁东斩钉截铁地说，“虽然我不知道枫哥为什么能那么肯定，不过既然枫哥说不可能，那就绝对不可能！”

梁晓晓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也不说话。

何宁东酒喝了不少，话也就多了。说完这个故事，他又说起更早以前的事：“枫哥初恋的对象，你们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梁晓晓终于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往何宁东跟前凑了凑。

“那个女人，我记得叫什么慧来着。枫哥他们都叫她慧姐。”何宁东有点得意地说着，“慧姐是枫哥的武术教练，从枫哥十岁就到了枫哥身边。”

“萧励枫十岁就懂得谈恋爱了？”梁晓晓吃惊。

何宁东摇了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等我知道什么叫喜欢的时候，慧姐已经死了。”

董沐和梁晓晓一起惊叫：“死了？怎么死的？”

何宁东又摇头：“不知道。就是有一年，枫哥十七岁那年吧，慧姐说要回老家，后来就没有回来。很久以后，枫哥才告诉我慧姐死了。我回忆里就有一段时间，枫哥什么都不干，窝在农村老家，每天都看着院子里的鸡发呆，我和丞儿怎么劝他都不管用。他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去接替大伯的班，而且当初若谷很多决策他已经开始参与，并且进入了实施阶段，可慧姐一死，他消沉了有两年多，这两年他就又读了个硕士。硕士在读期间，他算是若谷的一个兼职总裁，一直到毕业才去正式上班。”

梁晓晓的眼神抖了抖，记忆中的碎片瞬时填满了她的大脑。萧励枫曾经跟她说过什么来着？

“慧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董沐没有注意到梁晓晓的目光，她继续问何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