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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人还是络绎不绝的来,吴氏和陈氏都相当于是满西家的发言人了,站在院子里招呼着来人,英子不像满西和桃子,可以对这些事儿不管不顾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帮着吴氏和李氏找茶叶,泡茶之类的。
而此时的满西和桃子,正站在飒飒风中,感受中李家村的秋景,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难怪古人愿意归隐田园,采菊东篱的,这么美的风景,不住在这里真是可惜了呢?城里好是好,但是所有的景色太过细致,雕琢的痕迹太明显了,反而没有了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小妹,咱要不去后山找找枣树,好想吃哦”帮木头理了理被吹乱的小辫子“木头想吃不?”
“好啊,好啊,前两天爹爹也给我带了好多回来呢,好好吃的。”
“恩..”桃子在后边开路,衣服被毛毡子粘住了也不在意,好不容易走到枣树下,够得着的,都被摘光了,遗憾的摇了摇头,树顶上,红灿灿的,满西吞了吞口水“二姐…”
“叫我也没用,这么高的树,我也爬不上去啊,你当我是爹爹啊,那些孩子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留一点的啊,现在弄得我们想吃也吃不了了?”
“二姐,人家怎么可能会给你留,想想咱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拿着竹竿,把够得着的都先打下来再说,那时候还没熟透呢?”
“那个..还真是这样呢?算了,要不,咱先随便逛逛好了,明天让夏流带着家伙来,到时咱把这棵树上的枣子,全部打光带走,顺便也给娘带一点回去。”
“恩..”两人围着村子逛了一圈,看见的乡亲们都热情得上来打招呼,有些是满西家的佃户,更是热情了,都说是靠着满西家,去年才没有饿死,两人对着那些都是微微一笑,去年究竟死了多少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照那种程度看来,饿死的不会少就是了。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看着了了炊烟,满西有种进入人间仙境的感觉,“快推门啊,要不,你来抱着木头”桃子看着满西愣愣的站在门前,双手逐渐的变软,木头这一年重了不少,趴在自己肩膀上,像块石头似的,压得自己肩膀酸的要死,桃子又催促了一遍“赶紧的啊”看着某人还是墨迹的站在那里,一脚踢开大门。
院子里还没有离开的乡亲们看着这么豪迈的桃子,都尴尬的摸了摸头,哈哈大笑起来“桃子还是这么豪爽啊,完全没有城里姑娘的架子,和村子里的姑娘没啥两样,这样挺好的..”
其他人也都附和的点点头,看着人家炊烟升起,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亲切的和桃子,满西三姐妹告辞了。
“桃子,来把木头递给我吧,这小子沉着呢!累坏了吧”
把木头递给吴氏后,桃子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轻松不少,对吴氏笑道“木头真的重了不少,长大后,估计又是第二个小妹,看我小妹,这一身的肉..”说完,还不客气的朝满西的腰间摸去,吓得满西大退一步“二姐,你干啥?”这么大了,竟然被人袭腰,还要不要脸了?最重要得是,满西从小怕痒得要命,怎么可能让桃子得逞。
“来,给我摸摸吗?这么软软的肉,现在是不好找了呢?”
“…”自己的赘肉就是这个作用?不满的看了眼自家二姐,满西决定去厨房看看做了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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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婶子,有什么好吃的啊?”
“小西回来了?这不,乡亲们送了些肉,面粉之类的,我想着给你们络大饼,你看喜欢不?”
“喜欢,娘,我要吃!”夏大夏二在旁边拍手鼓掌了,跳起来嚷嚷道“我要吃,好吃..”
“怕是想吃你们天婶子做的吧”看着两个儿子这么欢呼,田氏会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田氏做出来的饼子就是和自己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难道真是天赋的问题?
“行,就吃饼子吧,朱婶子,顺便熬点粥成不?想喝点粥了”怕了拍夏大夏二的头,道“我们出去玩吧,别给你娘添麻烦,小西姐姐有好玩的哦?”
“快和你小西姐姐出去吧,娘做好了叫你们…”
三人刚进前院,就看见几个人相携而来,前边那个老妇人看上去很是熟悉,满西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见老妇人走在院子门口,还问了问身边的人“是这家吗?你确定他已经回来了?”
“娘,肯定是这家没错了,没听见村里回来的人说看见咱小弟了啊,快进去吧”说完,抬起头,看见满西和夏大夏二站在台阶上,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娘,快看,那不就是夏大夏二吗?”
对着台阶上的夏大夏二叫道“夏大夏二,我是你大姑姑啊,快来,这是你奶奶,还记得不?”
老妇人抬头,看见真的是夏大夏二后,鼓足勇气,昂首挺胸的踏了进来,夏大夏二迷茫的看了眼对面,再看看满西,支支吾吾道“小西姐姐,他们算是谁啊?”
“额..”应该是夏流他爹娘错不了了,只见两个汉子还抬着一个担架,上边的老人貌似得了什么病,一直咳嗽不已,苍白着脸看着满西,眼神移到夏大夏二身上时,已经是热泪盈眶“我的孙子哦!”
夏大夏二害怕的躲进了满西的怀里,这时候吴氏把木头放好,走了出来,看到来人,哼了一声,“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你儿子不在,真是的,现在家里败落了,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外边啊,还真没见过这种狠心的为人爹娘的。”
“我找我家小弟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难道他爹娘得病了也不管不顾的?”年轻妇人立马站了出来,对着吴氏就是一段狂轰炮炸“我来这里怎么了?这可是你家,也就是人家的一条看门狗而已,拽什么拽,真以为丈夫当上管事就多了不起啊,说白了,还不如我家小弟呢,我家小弟至少还待在主人旁边,可不像某些人,也就是被主人嫌弃的恶狗,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真是夏流他爹娘呢,当年狠心为了点银子硬要把自己儿子的粮食卖掉,现在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侮辱吴婶子,满西过去帮吴氏顺了顺心口的气“吴婶子,你别生气,有的人自以为高贵,不要你的时候二两银子就把你买了,发现东家发达了,现在是要全家人上来,赶着贴人家的屁股呢?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和他们一般见识作甚?小心气坏了身体,这样不是着了人家的道,没看见人家在旁边幸灾乐祸呢,笑得合不拢嘴啊?你这样可不划算,要是气出个病来,也是自己吃苦的,不要着了道啊!”
听见满西明显的帮着自己,吴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凑到满西的耳边“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夏流的爹娘了,身边的是他大姐,后边的是他嫂子,抬担架的是他两个哥哥”
原来,去年夏氏两口子把夏流家的粮食高价卖出后,得到了甜头,后来又拿了夏流两口子自卖的银子,更是合不拢嘴,谁知道后来,家里的庄稼竟然颗粒无收,这样也就算了,拿出银子去镇上买粮食的时候,竟然比他们卖的价钱贵了一倍不止,狠心买了点回来,几天不到就吃完了,待再到镇上时,已经没有粮食卖了,当时就到村子里想着让夏流偷点东家的粮食回来,度过那段时间再说,接着村子里就乱了起来,那些银子啊,也全被抢走了,到了李家村,谁知道已经被围栏拦了起来,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开门,过了两天,就说那些人准备攻进李家村,夏氏也让两个儿子跟去看看,结果回来的时候全身带了伤不说,还说是夏流也对他们动手了,本来第二晚还要去的,谁知道自家村子里的那些人竟然开始斗,拼死也没有护住家里好不容易得来的野菜,天刚亮,就说那些在李家村闹事的全被砍掉了胳膊,好不残暴,吓得夏流两个哥哥更是躲在屋里不敢出门,生怕官兵找上门来。
等那件事一过,日子更是难过了,狠心用两个孙女换了点粮食,也就是一点,找到李家村时,才被告知,李家已经搬去城里了,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家里的田地也被低价卖出去,夏氏一想到自家儿子抛弃自己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硬是气得卧床不起,夏流爹的病,这倒是没有听说了。
原来如此,这是老李家的人复活吗?这么不要脸的,当时夏流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自卖的,她可不会忘记,这贱人真是年年有啊,怎么灭都灭不掉?满西就不信这个邪了。
“来我家干什么?怎么?穷得快死了,要把谁卖掉?不过,我家现在可不缺长工了呢?”
“你个黄毛丫头..”年轻妇人还要接着开骂,被夏流娘阻止了,“那是李家的三姑娘,她,咱可得罪不起,姐夫是举人,哥哥是举人,别忘了咱的目的就成。”
这时候,刚从外边看完庄稼的夏流和田子两爷子回来了,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夏流一时没有认出来,对着夏大夏二道“整天缠着你小西姐姐,还不快自己玩去?”
“流儿…”夏氏在旁边看着年轻高大的夏流,情绪布满了脸上,但是那情绪可不是思念,而是不满,严重的不满。
“好你个孽子,见到自己爹娘了也不认识,真是在城里待惯了了,看不起我们这些乡野村妇了?”
夏流听到声音后,身形一顿,慢慢的转身,看到是夏氏,叫了声“娘..”看着架子上的夏老头,关切的问道“爹,你怎么了?”
“放心,现在还死不了,不过也快了吧”听上去可是中气十足啊,夏氏在旁边咳了咳,夏老头立马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娘,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个不孝子,现在记起自己是有爹娘的人了?哼”偏过身子,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是小弟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打扮,和镇上的那些少爷差不多了,再看看,爹和娘,家里的田地没了,粮食没了就差没去镇上乞讨了,而你呢?啊..抱上李家这条大腿,整日不愁吃不愁穿的,爹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大姐,要不,我们先进来说吧,这么挡在门口也不好..”对着田子歉意的看到“田子哥,能麻烦你帮我拿几根凳子出来不?这不..”
“恩,这点事儿,有啥好麻烦的”刚说完,麦秆就进屋搬凳子去了。
“小西,要不,你先回屋,这事儿,我会解决掉的”
桃子出来,看见这么多人,尖叫道“哇塞,好热闹,我是不会回屋的,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夏流,就让我们在这看着吧,怎么也是你东家不是?”搬了把椅子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夏家的人“你们继续啊,继续,不用管我们,我们都是看戏的。”
年轻妇人很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一屁股坐下后,看着夏流道“小弟,现在家里的情况,你是不知道,咱家今年年初的时候把家里的额田地卖得差不多了,你说,这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
“怎会把田地都卖了?”夏流初步计算了一下,自家再怎么说也有个几亩的田地吧,当时分家的时候,自家分得的也是坡地而已,怎么就全卖了呢?
夏氏听到夏流这么问,语气一凛,道“怎么就全卖了?还不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要是有银子,谁家愿意卖田地啊”说完,站起来就想像平时一样揪朱氏的耳朵,看是逡巡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朱氏,再看看空中的炊烟,训道“你媳妇儿呢?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啊,现在也敢开始端架子了,叫她出来。”
“娘,现在可不是在我们家,孩子他娘要做饭呢?”
“哼,做饭?”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想着今天的要事儿,又坐了下来。
年轻妇人看着没了下章,对依偎在满西怀里的两人说道“夏大夏二,给你娘说,大姑姑看你们来了,让你娘多做点哦?”
夏大夏二看了满西一眼,满西好笑的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没有说话,夏大夏二还是稳稳的占据着满西的两条腿,看着来人。
“哼,没教养的东西”夏氏对着夏大夏二碎了一口,看着夏流,道“你爹现在这样了,你说再怎么办吧?”
年轻妇人瞪着没有行动的两人,道“小弟,这夏大夏二不会是个傻子吧,竟然不说话?”
夏流扫了一眼自家两个儿子,悠悠道“大姐,你这样回来怕是住了不久了吧,大姐夫不说你啥?”
“嘿嘿,你大姐夫能说我啥啊?”别扭的往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真是干净哪,哪像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竟然是人家不要的茅屋。
“你不会被大姐夫休回家了吧?”
“谁说啊,你大姐夫怎么可能休了我?”年轻妇人急得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反常嘞,又坐下来“只是闹了点小矛盾,这不,你大姐夫明天估计就要来接我回家了呢!”
夏流会不知道自家大姐额性子?从小就压着自己,别人给的什么好玩的,都要抢着要,嫁出去了还三天两头的回来打秋风,哪一次不拿点东西就不会回家,自家大姐夫能高兴才怪呢,怎么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靠着岳母家发家?这不是让人笑话的吗?怎么可能抬得起头来?
“哦,那就好..”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去年还在为庄稼天地的事儿各种奔波,为囤积了点粮食而暗暗高兴,但是呢?一瞬间就被自家娘卖了个精光,那些银子也是一文没有见到。
“流儿,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叙旧的,你看看你爹,现在咳嗽得这么厉害,你怎么就不心疼呢?”夏氏总觉得这次见面后,自己儿子变了,但是哪儿变了又说不上来。
“哦,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说?”
“什么他们怎么说?他们哪来的银子?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有钱的话,咱家还需要卖田地吗?”
“我的卖身钱可是都给了娘的,现在能有什么银子,东家能收留我们就不错了,怎么好敢意思要工钱呢?”夏流说的是实话,自己进来李家,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吃饱就行了,去年,要是没有李家的话,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度过那场灾难才怪呢?
“什么?干了一年了,会没有工期钱?你骗谁呢?”仔细打量了一下夏流的穿着,光是这身衣衫怕就得值不少银子吧,再看看夏大夏二脸上的肉,都开始塞起来了呢?会没有银子?
“是的,没有银子,但是,要是向东家借一点的话,应该还是会借的吧,现在分了家,当时,娘说以后有个啥生病的也不要我管,但是,现在既然找上门了,也不能真的不管是不?”对着那两个汉子说道“大哥,二哥,以前的我也不计较了,爹这次的病,该出多少钱,咱平分,我一文也不会少,李家在镇上和认得医馆有点关系,要不,把爹送去那里看病吧,你们看怎么样?”
中年汉子一听,低着头不说话,旁边的妇人倒是急了“那得花多少银子啊,咱还是请个乡下郎中看看就成了,还有,这银子,你大哥怎么拿得出来啊,小弟,你看,你现在都这么发达了,怎么也得全包了不是?”
“大嫂当时来我家借的一斗米还没有还吧,不知道这次回来大嫂能还我不?我发达?我要是发达了,怎么会把自己卖掉呢?真是爱说笑呢?”
满西觉得这夏流不愧是跟着自家爹爹打理铺子的人,现在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了呢?不错,这样的人才不会被欺负了去。
只听夏氏尖着声音说道“流儿,你是不是不管你爹死活了?啊,不就是拿点银子的事儿吗?白帮你东家干了一年活,这会一点银子也不拿给你?还是说你不想医治你爹,直说,少在那儿唧唧歪歪的。”
“娘,不是我不孝顺,这自古以来,哪有签了卖身契还敢和东家讨价还价的?东家给工钱那是仁义,不给咱也不敢说啥,毕竟,收留了我们一家,让我们不愁吃不愁穿的,我现在很满意了,没有奢求东家给我银子。”
“你..你这个傻子,你去外边看看,哪个长工是你这样的,人家少说一年也有个几百文吧,就你东家抠门..”说完,恶狠狠的看着满西和桃子。
“夏大夏二,叫你小西姐姐来吃饭了”围着围裙的朱氏出来,刚开始没发现院子里的是什么人,只当是一般的村民还没有走,看着满西“那我先熬着粥好了,菜等会再炒”
“哟,弟妹,现在都不认识我们这些乡下粗人了呢?”
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也很正常,朱氏现在就算看不清,这声音是想忘也忘不了,哈哈一笑“是大姐啊,爹和娘也来了?”
说完,擦擦手就要走过来,“朱婶子,你还是去厨房看着粥吧,不要熬糊了,咱应该在天黑前就能吃上饭了”
“哦..”
夏氏看着朱氏转身就要离开,吼道“见到我这个老婆子也不过来打招呼,这就是你的教养?”
“朱婶子,小妹说得对,你还是进去熬粥吧,现在你可是我们家的人了,其他的人不要放在心上,只要对我们好就成了。去屋里叫一下我大姐,说要吃饭了”
朱氏看了眼桃子,点了点头,乖乖的转身走了…
“流儿,这天也黑了,要不,我们边吃饭边聊?”
“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要不,你问问东家的意思吧?”
夏氏一看桃子和满西的表情,两人要是能同意才怪呢?不由得怪起旁边的女儿来,硬要傍晚来,还说是蹭饭吃,这么晚了,要是吃不上饭,到时候回去有事黑灯瞎火的,怎么办才好?
“小弟,爹爹本来就不舒服,这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是要看着爹爹饿死?”年轻妇人接着说道。
“大姐,这屋里的一切都是东家的,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还有,我现在是李家的下人了,你还是不要这样说让我为难才是,我之前所有的能给的都拿来孝敬娘了,我相信就是说出去也是有理的。”
“你..”
“你真不管我这个老头子?你这个不孝子,当初生下你来有什么用?”
“爹,不是我不管你,我说的很清楚了,大哥,二哥给多少,我就给多少,没有听过哪家分家后,还要跟着小儿子的,你们还是回去吧,以后也不要上门了,能给的就是我最后的卖身钱的,那个,娘拿着的吧,你可以找她要!”
“你个狠心的不孝子啊,你这个…”夏氏看着夏流说不出话来,现在唯一的一个有钱的孩子也不理他了,怎么办,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夏大夏二,计上心来。
“流儿,你不搭理我们就算了,夏大夏二让我们带走,他们可是我们夏家的孙子,可没有卖身给李家,我把他们带回去。”站起来就想抱夏大和夏二,不过被夏流阻止了。
“娘,夏大夏二自然是要跟着他爹娘的,怎么能让你们养呢?孩子现在大了,吃的又多,你们不是说,田地都卖了吗?那怎么养得起他两,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个,就是再怎么没有吃的,自己的孙子也是要跟着自己的,你们已经是下贱的仆人了,怎能让我孙子跟着受罪。咱夏家的人,可不会去做那些低声下气的事儿,不行,孩子必须得抱回去”
“对,娘说得对,咱夏家的人可不是想你们那种攀龙附凤的,咱一定好好教养夏大夏二,不让他们步你们的后尘!”年轻妇人看着夏大夏二,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两孩子要是回了夏家,还怕小弟不拿银子出来?到时候就是偷都给偷来给自己。
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也要看看是对谁了?自己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要是这些都想不到,真当自己是二百五啊?
夏流看着自家娘一脸贪婪的模样,摇了摇头“娘,你是想用夏大夏二威胁我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扫了旁边的夏老头一眼“爹的病也是装的了?没有田地也可租啊,当时我不也是这么做的?还是说你们觉得只要坐在那里,就能生出银子和粮食来,你们要是想租的话,我可以给东家说,尽量多租给你们一些。”
“流儿,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什么威胁你,这夏大夏二本来就是夏家的孙子,我领回去有什么错,还有你爹,没事儿好好的装病干啥?不要你不孝了还要找一些污蔑我们夏家的话!”夏氏现在知道自己儿子的变化在哪了,不仅仅是人高大了,肉多了,说话做事沉稳了,而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懂人心似的,要是一直被他盯着,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娘,要想抱夏大夏二回夏家恐怕不行了,因为当时,我们一家人都签了契约的呢?”无奈的看着自家娘,这一年要是还没有看透,就真的是白混了。
果然,夏氏一听暴跳如雷“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娘吗?竟然把自己的孩子也卖掉?真是够狠的啊!!”
“我不相信娘没有卖掉大哥家的姐儿!”如果自家真的贫穷到那个程度的话,以自己娘的性子,绝对会先卖掉家里的女孩的,那些田地在自家娘眼里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呢?
夏流大哥抬头看了夏流一眼,一个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小弟说的对,我家的两个姐儿可不就是被卖了?10岁了呢?再过两年就是说亲的年龄了呢?”仔细的看了眼旁边的满西,肉嘟嘟得很是可爱,哪像自家姐儿,瘦骨嶙峋的,最后竟然被一点粮食就给换掉了,现在还在酒楼里给人拖地,洗盘子呢!
想想就觉得自己没用,朝着桃子和满西重重的跪下,磕头道“两位小姐,你看看你们家还要长工不?我夏旺愿意自卖!”
“大哥..”
“老大,你干什么?现在是怎样,一个个要气死我老婆子不是?”
“相公,你要干什么?忘了咱今天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