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觊觎多年的皇位马上就要到手，肃王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重，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北仓皇上的脸色。

“那你的太子弟弟你准备怎么安置呢，他身体不好，你总不能让他跟着我去皇陵吧？”缓缓地问话让肃王不由得愣住，但是随即他就笑着说道：“父皇放心吧，太子皇弟被我关在宫中的地牢里了，按照他的身体状况，怕是等不到我登基了，所以我就不用为他操心安置的事情了。”

“巫蛊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北仓皇上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看向肃王的时候神色更是多了几分的警惕和痛惜，就在不久之前皇后曾经找过自己，说一切都是肃王的指使，他还指责了皇后，却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想到那从先孱弱多病的儿子，皇上心底生出一阵自责，他虽然不宠爱徐青，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曾经期待着的孩子。

“父皇，现在咱们再管是谁做的还有必要吗？现在只要我说是太子做的，那就是他做的。”肃王笑着对自己的父皇说道，他不相信自己的父皇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懂，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弟弟，我记得他对你还不错。”北仓皇上浑浊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意，他没想到自己纵容着肃王，竟然会害死自己另外的孩子，心疼之外，他更多的是心寒，他没想到肃王竟然会对自己的手足这样的凶残。

“他对我不错算什么，他抢了我的东西，如果不是他，这太子的位置会是他的，您也知道他是我的弟弟，可是我见了他还要行礼，为什么？就因为他的母亲是您的皇后？父皇的皇后不应该是我的母妃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女人，这些年你和她让我母亲受够了苦，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是个女儿，你怎么能有理由封那个女人为后，他就是你辜负我母亲的罪证，我为什么要留着他，我为什么要对他好，他死了最好，省得我以后还要想办法要他的性命。”听到父皇还在维护着徐青，肃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对着皇上高声的喊，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疯子。

北仓的皇上此时看向肃王的时候神色中竟然变成了悲悯，他没想到肃王心底竟是这样想，枉他这么多年对他的喜爱，也辜负了他殷切的希望呀。

在肃王歇斯底里地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北仓皇上已经很确定了这个儿子断然不能成为真正的帝王，他没有帝王应有的心胸和慈爱，他已经被权势腐蚀了心神。

“够了，别说了，你今天如果真的害死了你的弟弟，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来人，把肃王拿下。”北仓皇上艰难地站起身来，轻声对着门外喊道。只是他的背影却比之前多出了几分苍老和无奈。

“父皇，这皇宫现在都是我的了，你再说什么呢？你已经大势已去了，除了封我做太子，您哪里还有自主，您还要将我拿下，父皇您别闹了。”肃王显然不相信此刻北仓皇上还能吩咐动人，所以说话的时候他依然是得意的。

北仓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的悲悯更重，他上前缓缓握住了肃王的手，轻声说道：“如果今天不是你这样的过分，这天下终究会是你的，我之所以封青儿做太子，是因为我对他母亲的歉疚，也是因为我想让他在活着的日子是恣意的，我没想到你连他都容不下。”

苍凉的声音想起在勤德殿中，透过初夏闷热的风，一直传出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