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笑容一滞,拉长了脸说:
“岂有此理?莫非他还打算养好伤,再反攻长安不成?自不量力,简直可笑!”
王允硬着头皮说:“太师,不是我故意涨他人志气,这张帆屡次三番有出人意料之举,不可不防啊!”
董卓冷哼一声,“哼!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董卓嘴上说的硬气,不过想到张帆平定山越的豪情壮举,不免有些心虚。如果是别人,自然是不必杞人忧天,不过这小子着实有些邪门……
王允善于察言观色,对董卓的心思洞若观火,试探道:
“属下有一条拙计,或可令张帆自行退去,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卓面无表情,不可置否。王允心里暗笑,看你嘴硬道什么时候?
王允小声的说:“以属下愚见。倒不如以陛下名义下旨,表彰张帆,以嘉其志,升任扬州刺史,这样他也算有个台阶下,他也就顺势退去了……”
董卓顿时变了脸色,斥道:
“什么?岂有此理?王子师,你到底是何居心?居然还敢替张帆那贼子讨官,你莫非是不想活了?”
王允就势跪倒在地,漫天叫屈:
“太师,我对您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还望您明察啊!”
董卓看他这个样子,又有些踌躇不定,沉吟片刻说:
“好。我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哼!”
王允擦了擦额头的汗,镇定的分析:
“主公,您看以张帆如今的实力,扬州刺史陈温能奈何他吗?恐怕等他一回到扬州,第一件事就是逼迫陈温让位。到时候他自封扬州刺史,也等于落了朝廷的面子……“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也算是卖他一个面子。张帆也许就乖乖的回扬州去了……否则等他伤势好了,继续摇旗呐喊,纵使不能攻破长安,也很聒噪,不是吗?”
王允继续说:“再者说,今天咱们能封他为扬州刺史,明天也可以一道圣旨撤了他。他留在这里如鲠在喉,一旦他回到扬州,届时远在千里之外,也对您没什么威胁;等太师剿灭了近在咫尺的关东群雄,再来慢慢炮制他不迟……”
王允的话里突出一个“远交近攻”的思想,司隶地区和扬州还隔着荆、豫、徐、兖四州,所以董卓肯定应该先清扫近处的势力,然后逐步向外面扩张,张帆属于应该暂时安抚的对象。
董卓沉吟良久,想起当日那一戟的惊世风采,董卓还是无奈妥协了,有气无力的说:
“罢了,就依你说的去办吧!”
王允恭敬的说:“诺,遵令。”
董卓瞟向身边的美人,眼里满是淫邪之念,摆了摆手说:
“行了,你退下吧!”
王允谄笑道:“太师,允欲屈太师车骑,到草舍赴宴,不知可否赏光?”
董卓沉吟片刻道:“今日身体不适,明日辰时便至……”
王允喜道:“多谢太师,明日辰时于草舍恭候。属下告辞……”
董卓点点头,王允行礼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