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朝堂之事就交给我,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他陆平津一个平安!”
“多谢李大人。”苏可为噗通一声跪地,仪态竟是难得的尊敬。
这小子,自己让他离去他不领情,我只是说了一句保下平津王,他却能五体投地以谢!
陆平津,单单这一点上,在大梁便无人能比的上你!
五更时分,李默来到宫门外,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此等候,不多时,其他几位容颜老迈,精神却极好的老人相继赶来,几位老臣互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一同走进宫门之中。
不久之后,晨钟响起。
……
朝堂之上,老皇帝魏承平处理完一应事宜,顺口问起北愿之上的北伐之事,兵部侍郎说北伐依旧处在对峙状态,北伐军不但不前,反倒后撤二十里。
皇帝龙颜震怒。
这时候,李默说起平津王来建康面圣之事欠妥,请求收回成命,皇帝不悦,不予批示。
李默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血书,手持血书踏步而上,直至走到龙壁之前,他将血书猛地陡开,将之呈现在皇帝面前。
字字鲜血写就,句句诛心!
魏承平看到一半,身体已经开始气的发颤,待全部看完,猛地将桌上玉印朝着李默丢来。
两人离的本就很近,李默又故意不去躲避,这玉印击在他的额头之上,瞬间便是血流如注。
“孽臣欺我!”老皇帝猛然站起,怒道:“若不使北王安然而反,北伐军二十万人必定南下,与大梁携亡?竟敢威胁朕,他苏柒垒好大的胆子!”
李默额头鲜血留下,却不去擦拭,梗起脖子,看着暴怒的老皇帝说道:“陛下,平津王在北地经营二十载,北地之民安居乐业,兵强马壮,可见有治理之能!上次蛮人南下,平津王帅军将十几万蛮人坑杀于庸旗关内,可见这军神之称,绝非戏言!”
“这次北伐,本是孤军深入,且蛮人早有准备。平津王谨慎起见,与蛮人对峙于北冥河畔,以守待援,本是上策,何过之有?陛下不该听信奸人谣言,自断根基!”
“自断根基?”老皇帝怒道:“他陆平津在北地画地而治,便如国中之国!这二十年来,若非朕早有准备,精心发展南军,只怕他陆平津早就挥军南下,取而代之!”
“朕手下有石璨,有公孙止,有黄勤,皆是良将之才!他陆平津死了,这北地就无人能抗击蛮人了?朕偏偏不信!”
“这次他陆平津趁北伐之机,看似带兵上北原抗击蛮人,实则待价而沽!他避而不战,故意拖延,误国误君!朕就是要治他得罪,要让全天下有不臣之心的孽臣知道,有谋逆之心,便是这等下场!”
老皇帝暴怒嘶吼,李默的眼神渐渐灰败下来,他轻叹一口气,将手中血书小心放在了龙壁之上。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我李默倒是比他陆平津幸运得多,至少能做一个谏臣!”
李默看向皇帝,朗声道:“臣请死谏!”
在朝堂上群臣惊讶的目光下,已过花甲之年的李默猛然踏前一步,一头撞在了龙案之上!
此时,建康帝都北门外,一位老人正牵马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