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要逃?不对!北伐军好容易打到这里,又刚刚在止歇镇折损了数万人,好容易来到金帐王庭外,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她身边的饿蟒沉思一会儿,开口道:“是不是他们觉得这一战打不赢,所以趁早离开了?”
“不可能!”温其凉大手一挥,说道:“我对这苏柒垒算不得多么了解,但却了解那陆平津的脾性!他绝对不会将大权交给一个知难就退,生性怯懦的人!再者,当初在北冥河畔,我方人数足足有北伐军两倍之多!这苏柒垒却毫不畏惧,甚至策划出了水淹我营寨的计谋,转败为胜!可见此人有勇有谋,乃是真正有本事,有城府的帅才!”
“那大人的意思是?”
“这很可能只是幌子!”温其凉目光沉静说道:“此时在北伐军营寨中,必定还有一队人,这队人过会儿就会出现,而且其中必定会有分量不轻的人留守,要么就是苏柒垒本人,要么就是平津之地的世子!他这么布置,为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寻常兵力调动!如此才能让大部分人顺利离去……”
“不对!不对!”话未说完,温其凉突然眉头皱起,眼睛里满是疑惑之色,“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布置!”
“他苏柒垒若真的这么做了,那无疑会将自己性命留下!那么接下来谁来执掌这支队伍?再者说,就算这支队伍能够离开,他们又能去哪里?此时大梁已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他们回不去!而我们北原之上,他更是不要想!两头为难,他离开有何意义?”
“那是为什么?”温其凉皱紧眉头,眼光闪烁,自言自语。
一旁的饿蟒看着他这副皱眉苦思的模样,开口道:“大人,是不是您想多了?这或许,真的就只是为了给我们布下陷阱,引我们去追呢?”
“去追?”温其凉转脸问道。
“是啊,等我们追过去,这些留下的人会断我们后路,然后两面夹击!”
“不会!绝对不会!”温其凉言语肯定的说道:“这么浅显的陷阱,绝对不是苏柒垒的手笔。再者,若我出手,这留下的人哪里会有活路?我方人数足足超出他一倍!他凭什么截断我后路?苏柒垒不是傻子,也不是狂人。所以他这么做,其中必定另有深意!”
饿蟒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温其凉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有些狂躁的将身上衣服撕扯开来,赤着上身吼叫一声,顿了一顿,干脆骑马朝着北伐军军营冲去。
“我倒要看看,这营寨中,你会留下谁!”
饿蟒赶忙跟了上去,他身后跟着数千精兵,此时梁人主力在南面数里之外,倒也不怕有危险。
温其凉骑马一直冲到北伐军营寨外百步,这时才有一支利箭从营寨中射出。
很快,营寨大门打开,走出一彪人马,为首一持剑女子,身穿合身的盔甲,满脸英气,而在她的身旁,一个未穿衣甲,像武林人士多过像军人,两鬓有白发的男子向前一步,隐隐将女子挡在身后。
这又是谁?温其凉心中更加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