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片狼藉，这才似乎能缓解风尘翎的一点痛苦一般。

郁颖走进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看着颓败的风尘翎坐在地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样子，这还哪里是高高在上的风尘翎。

这样的风尘翎让郁颖心疼。

郁颖跟在风尘翎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不过问风尘翎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是正义还是邪恶，是正规还是违法。

她只知道，是风尘翎做的，就是对的。

在她的心里就是对的。

上前去把风尘翎扶起来。

“哥，你喝醉了。”

风尘翎从地上踉跄着身子起来，看着郁颖，已经酒意萌发起来。

“谁说我喝醉了，我才不过喝了一点，怎么就醉了呢，我还要喝很多，今天这个日子，要喝很多才行。”

郁颖艰难的扶着风尘翎回房间。

“是，哥哥的酒量大的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酒就醉了呢，我现在扶你回去休息。”

风尘翎终于是醉了，嘴里重重的呼出酒气来。

“月儿，你看见了吗？我今天把他带到你的面前你高兴吗？……..我让他跟你道歉，我让她想你悔悟，过去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能安息了呢？”

郁颖把风尘翎放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这漫天的月色，朦胧的照进来，郁颖几乎是怜悯的看着这个时候的风尘翎的。

从来他什么都不肯跟她说的，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那间暗室里面有一个人，一直存在着。

那就是所谓她替身替代的人，是在风尘翎心里不可以被替代的位置，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上一次质问风尘翎替身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罢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呢。

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打来热水，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风尘翎的手背，就听见男人梦里还是痛苦的声音。

“你能原谅哥哥了吗？这么多年……..能原谅我了吗？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知道我不可原谅，你无时无刻的不折磨着我，月儿……..你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天，哥哥的心有多痛吗？痛的快要死去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郁颖就把风尘翎的手抓紧了。

月儿的感受她感受不到，但是风尘翎现在的痛苦，她时时刻刻的感同身受着，痛苦着，难过着。

她不是不知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每年的同一天，他都会喝酒，喝的大醉，然后一个锁在房间里，她能听见房间里东西破碎的声音，能感受到房间里悲伤的程度，能感受的到那些巨大的痛苦，正在蔓延着将风尘翎吞噬，可是她却只能在门外守候着，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风尘翎就还是那个风尘翎了，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些破碎的声音，如果不是闻见那浓重的酒气，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的忍不住想要冲进门里去。

就一定以为那是一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