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情况下,齐於栋的第一反应是永远把任蝶兰放在第一位的,即使什么也挽回不了。
有时候甚至在想,任蝶兰会不会觉得幸福,会不会觉得满足,因为在生死关头,齐於栋还是在保护她的。
没有食言啊。
只是这样平静的想着想着,萧璟荷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几天,萧璟荷已经很少流眼泪了,因为项羽裔。
也许在这个时候,最难过,最伤心的人莫过于项羽裔了吧?
也许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齐於栋出事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项羽裔,第一眼看见惨状的人是项羽裔,第一个确定齐於栋死亡的人是项羽裔,沉着冷静发号施令的人是项羽裔,但是只有萧璟荷看见了。
项羽裔的身子是颤抖着的。
因为过来紧紧拥抱她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受到了那种颤抖的力量。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啊!
任母任父能因为失去自己的女儿放声大哭,把所有的不幸和难过都发泄出来,绝望也好,难受也罢,都是在缓解啊。
可只有项羽裔。
即使是在最为难过和悲恸的情况下,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呢。
有没有人注意询问过他的心。
其实,你是可以不用这么坚强和难过的,其实你是可以哭出来的,如果能让你痛快一点,那么请你哭出声音来好吗?
萧璟荷知道他在书房里,已经三天三夜不合眼不吃东西的在看一些东西。
他也沉着冷静的出门,去做笔录,询问那些所有接触过蛋糕和外来人口在此次婚宴上出现的经过,在仔细的排查,在细心的比对。
他是用这种忙碌的状态在麻痹自己吧?
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那颗已经疼痛不已的心呢?
没有人询问过他到底有多难过,也没有人知道齐於栋在项羽裔的心理位置有多重,更不知道项羽裔对这样的难过该如何的表达。
萧璟荷最终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那扇门,里面的人已经不成样子,因为熬夜,因为没有进食,因为只是盯着这么多的显示屏幕在排查,一帧一帧的看下去,
房间里充斥着的是烟草的味道,很浓烈,可见这些天项羽裔都是靠这个来维持生命的。
“这些不适合你看,赶紧出去。”
难以想象的沙哑的声音透出来,磨着人心口阵阵的发疼。
萧璟荷就看见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的疲惫感。
萧璟荷这一次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这对于项羽裔而言,有多难过,选择走过去,从项羽裔身后抱住项羽裔。
深吸了一口男人身上混杂着烟草和几天没洗澡的味道。
“我们去看一看任母吧?”
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把钥匙,舒缓的插进来项羽裔的心里,项羽裔的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