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融看了江兰卿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秘书和护工一走出去,江兰卿脸上淡淡的微笑迅速消失。
韩世融韩世融看着江兰卿,声音虚弱毫无底气地说:“没人了,你说吧。”
江兰卿把刚才在凉亭里发生的对话说给韩世融听,然后看着韩世融:“我特别不能接受,明明是你和韩世钰闯祸,凭什么让冯千里替你们遭罪?一人做事一人当。”
韩世融冰冷地看着江兰卿:“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是绑架顾美娜的人,就是他们把顾美娜送到了地狱门口。你觉得让我跟韩世钰给这种人偿命,我们不冤枉吗?”
江兰卿说:“你们是人,他们也是人;你们是命,他们也是命;你们有父母家人,他们也有父母家人。他们死了,说不定一个家庭就跟着一起夸了。
人分三六九等,可命不分高低贵贱。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韩世融眉头一皱:“你希望我去死?”
江兰卿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可,如果必须在冯千里和你之间选一个,我选冯千里。她是干净的,她无罪。”
韩世融闭上眼睛:“你知道我对冯千里的心思,更知道我一定会维护冯千里,所以你才来找我说。可为什么你连我大哥说过什么话都不加掩饰?你不怕我记恨大哥吗?”
江兰卿事不关己地说:“那是你跟他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
显然韩世融不想再聊下去。江兰卿也说完了该说的话,转身走了。
不久,韩培松来了。
他支走秘书和护工的办法简单粗暴,直接说:“你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说。”
病房门关上以后,韩培松跟韩世融说了他和张水生见面的事,却没提那次不怎么和谐的家庭会议。
韩世融看了看韩培松。他从他父亲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有隐情的样子。
韩世融于是轻轻说:“为什么一定要和张水生纠缠?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我们直接去找主人就好了。”
韩培松眼睛亮了亮继而又说:“太高,不太好办。别弄到最后,把咱们自己弄成了弃子。”
韩世融紧接着问:“那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冯千里送给张水生,你会同意吗?”
韩培松点了下头:“这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不是吗?”
韩世融笑了一下:“爸,你不用这样激我。办法我已经跟你说了,具体怎么做,你在仕途这么多年,肯定比我熟练。”
韩培松无奈地笑笑。
韩培松拿不准韩世融对冯千里究竟是什么心思,想借着这个机会诈他一下。如果韩世融反应平淡,那说明他对冯千里也就是个普通朋友;如果韩世融强烈反对,那就说明他对冯千里已经动心。可现在他一眼看穿了韩培松的盘算,说了这么句话,这能说明什么?
韩培松疑惑,难道他已经退步到能被一个半大的孩子从脸上看出心思了?
韩培松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端详了自己半天,还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啊,为什么会被儿子这么简单就揭穿了?
从那天来过家庭会议以后,江兰卿就很少去医院了。支教工作全面展开了,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和冯千里一起去洼子村支教的还有一个女孩,叫陈萍,是B市那边的一个大学毕业生,因为相隔比较远,所以冯千里和她只通过一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