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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秋棠跟权司墨像往常一样起床,只是没有清晨的‘早安’,没有秋棠故意逗弄权司墨时调皮的笑,也没有权司墨冷冷的回应。
吃过早饭,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车下山,肖靖将秋棠送到有公交经过的站点,便开着车离开。
这才是两个人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秋棠坐公交去了杂志社,到了才知道,她受伤不在的这段日子,自己竟然成了成了杂志社茶余饭后八卦的焦点人物。事情的起因就是秋棠放在办公室的那双水晶鞋……不知道谁打开了盒子,看到水晶鞋,竟然拍了照片放在了公司论坛上,有去给秋棠庆祝生日的人指认,那是纪远风送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嘿,秋棠怎么样?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已经好了,谢谢。”
“那你跟纪总怎么样了?郎才女貌哦!”
这样的对话司空见惯,每一个跟秋棠打招呼的人先问一声病情如何,再追问一句跟纪远风如何。秋棠脑袋都快痛死了,于是拉着于景雯天天出去跑业务。
“秋棠姐,喝点水吧!”这天,两人又从一家经济公司出来,于景雯买了两杯水,递给秋棠一杯,“说了这么多,肯定口干舌燥。”
“还好,还好。”秋棠嘴上说这还好,可的确是渴了,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道:“今天采访的这个明星很看不起人吧?有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
于景雯小口喝着水,听秋棠这么说,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电视上演的角色都是些可爱纯真的,谁知道脾气这么坏,对着身边的人骂骂咧咧,还……还凶我!”于景雯越说越委屈,“她说话速度那么快,我写字速度当然跟不上啊!只问她能不能重复下前一句话,竟然说我是笨蛋……”
秋棠看着于景雯红了眼眶,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我们景雯受委屈了,可千万不许哭,咱们不哭。”
于景雯连忙吸了吸鼻子,嘟着嘴,“我不哭……我只是不知道,工作竟然这么难,我明明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可还有很多新的任务加进来,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嫌弃被人骂……我真的好害怕。”
“每个人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秋棠拉着秋棠来到附近的小公园里,两个人坐在长椅上,秋棠缓缓开口,“我刚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以为很好玩很风光,可后来才发现我太天真了,跟这群高高在上,被粉丝宠坏的人打交道,哪能不受委屈。”
“秋棠姐,你也受过委屈吗?”于景雯眨巴眨巴眼,顺手擦了擦眼角。
“受的委屈可大了去了。”秋棠叹了口气,“记得我第一次出来参与采访任务,兴奋又小心翼翼的那种感觉牙也压不下,谁知道那次是个阴影。当时也是采访一个明星,是男的,五大三粗。采访前,他当时不知道跟他经纪人在谈什么,没有谈拢,突然气愤的站起身就要走人。我当时是端了一杯热水刚过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看事情不好,就要躲着他,结果还是慢了半拍,被他一撞,手一抖,水洒在他身上一点,杯子也扣在了我身上,胸前全湿了……”
“好惨啊!”于景雯皱着眉,一副同仇敌忾又同病相怜的样子。
“惨?”秋棠抬眉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听我说完下半段。”
“还有下半段?”
秋棠一笑,“我当时刚要道声抱歉,谁知道那男人反手一巴掌扬了过来,骂我不长眼,我当时就被打蒙了,耳朵里嗡嗡直响。当时的领导啊,好像是又走过来踹了我一脚,我记不清了。也一个劲儿的骂我,强迫我跟那男人道歉……我那天,大概说了人生中最多一次对不起。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于景雯猛地张大了嘴巴,“秋棠姐,真的吗?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简直欺人太甚!”
“至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没,可能就是怪我不长眼,可这次不是例外。”秋棠笑着看着于景雯,“我遇到过很多在外人看来,觉得很不公平的事。可领导看不见,他只要求你把采访完成,给他交任务就行了。客户更看不见,他觉得能接受采访,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于景雯听到只觉得心寒,道:“这个世界,怎么这个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啊!”秋棠还是笑着,身上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淡然,“弱肉强食,一层压着一层。所以,生存的道理就是,努力把自己变成上层人,不为了压着别人什么,只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欺负。懂吗?”
于景雯坚定的点了点头。
秋棠仿佛又看到了小梨,她很早之前就这样对小梨说过。
“那秋棠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己忍着不哭吗?”于景雯又问。
怎么熬过来的?
秋棠一时怔住,那个时候,似乎也受到过权司墨的帮助。不,是刺激……
“就这点本事的话,干脆不要做这一行了。我看你也就能指望着你手里的股份和我给你的钱生活了。”
秋棠现在还能对权司墨的话记忆犹新,那次是她受了委屈偷偷抹眼泪,被权司墨看到,冷嘲热讽几句。秋棠倔强的不服输,偷偷跟权司墨较劲起来。后来啊,秋棠果然成功采访到了一个难搞的明星,忍不住跟权司墨炫耀起来,谁知道权司墨不知道从哪里介绍来一个更难搞的明星,秋棠越挫越勇……
这样一来二去,秋棠的工作之路越来越顺畅,在权司墨面前,也似乎越来越大胆。
“秋棠姐?”于景雯疑惑的看着秋棠,“您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还泯着嘴笑,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