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武台上,王厚却怒气冲冲,大声斥责道:“大胆武松!这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你这厮怎么能如此下毒手?岂不知周昂乃是你的同袍,你居然想置他于死地,可见狼子野心,法理不容!特选禁军乃是堂堂天子之师,断乎容不得你这等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辈!来呀,立即革除武松军职,给我重打五十,再行发落!”
这简直是彻底厚颜无耻地颠倒黑白了。武松大怒,正待发作,却见观武台上,还有人为自己说话。
特选禁军毕竟是一支新成立的军队,有些人怀抱忠君报国的理想而来,还是有些正义感的,并不像此时大宋其他的军队里那样都是些明哲保身、贪生怕死之徒。而且,有人认定武松乃是高俅的人,若要表达对高俅的忠心,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因此,他们纷纷劝阻王厚:“王大人,这武松乃是高大人亲自举荐来的,还请三思!”“武松和周昂比武,是那周昂拔刀在先!”“武松只是下手重了点而已,说是要杀害周昂,恐怕过分了!”
王厚更加恼怒,喝道:“统统给我住口!这里是我官大还是你们官大?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谁再敢多言,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他这一发飙,其他人就不敢再多说。王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喝道:“还等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武松拖翻杖责!”
士兵们得令,就要动手。武松也气满于胸,正要发作。却突听一声喝:“谁敢!”
这喝声并不大,但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要杖责武松的士兵闻言,全身一震,立即住手。
观武台上,所有的军官,包括王厚在内,立即起立行礼,道:“参见高大人!”
只见一个气宇轩昂、仪表不俗的男子,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缓步走来。这人正是高俅。武松定睛看去,发现他正是那天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
高俅才是这支特选禁军的最高长官。就是王厚,刚才不可一世,此时也不得不按照军中规矩,起立行礼。
高俅气定神闲,在观武台上刚才王厚坐的那个最高位置上坐下。环顾了一下现场,脸上是一派淡定从容的表情,轻声道:“把武松给我放了,把他和周昂都带到本官跟前来!”
武松和周昂来到高俅身前。武松按照军中规矩见礼,那周昂却普通一声跪下,叫道:“高大人!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
高俅微微一笑:“你就是周昂!本官这些日子虽然要陪官人,没来军中,倒也听得报告,说你算个人才!”
周昂一听大喜,以为高俅这是在表扬自己,连忙磕头,道:“谢高大人夸奖!武松为了夺取右营指挥使之位,在决赛中使奸耍诈,还意图谋害小人,求高大人为小人做主!”
高俅道:“好!本官奉皇帝之名,组建特选禁军,这军中人人都是高俅的兄弟,高俅自然要为大家做主!来呀,革去周昂都头之位,仗责五十,将为一般士卒留用察看!”
周昂大惊,连忙磕头求饶。王厚也上前道:“禀高大人,周昂已经被武松那厮打成重伤,若再杖责五十,只怕不妥。再说,高大人才来,还没有分清是非曲直。。。。。。”
高俅面色一沉,冷冷打断王厚,道:“怎么,王副指挥使这是要指责本官是个是非都不分的糊涂官吗?”
王厚面色一变,连忙施礼赔罪道:“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