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不明白主人的烦恼,只用小脑袋,继续去蹭蹭主人的肚子,然后突然兴致起来,仰头叫了两声:“桀桀。”
柳蔚斜眼瞥它:“现在就想名字,早了点吧。”
珍珠却很热情,又说:“桀桀?”
柳蔚漠然:“虽然我不太会取名字,但‘石头’这个名字,我觉得不好。”
“桀桀?”
“‘大树’也不好。”
“桀桀桀桀?”
“‘狗尾巴草’更不好,我不会给我孩子取这种名字的,你死心吧。”
珍珠很惆怅,觉得继心意被践踏后,智商也被践踏了,它不开心了,整只鸟都没精神了。
柳蔚摸摸它的头,一人一鸟,各怀烦恼。
过了好一会儿,容棱总算把满身是泥的小黎拎回来了。
柳蔚猜的没错,一放出去,这小子就野了,而后面,还跟着垂头丧气的咕咕,咕咕显然被教训了一顿,一直走的很慢,等回到马车边,就默默的钻到车底下,趴着就不出来。
大妞小妞勤勤恳恳的生好火,煮了一顿不算丰富,但在郊外,也算凑活的午膳。
柳蔚吃的最少,又喝了点粥,便回马车上躺着了。
和第一次怀孕不同,这一次,柳蔚免疫力好像并没第一次好,也或许是受过伤,还未彻底恢复。
总之,上次怀孕,从京都到曲江府一路车马,柳蔚也毫无所惧,这次,却好像娇气了。
小黎吃了饭,就被容棱拎着去河边洗澡,远远地,柳蔚也能听到那般嘻嘻哈哈的声音,间或,还有咕咕跟着叫唤。
等到一小一鸟洗好了回来,马车也要继续行驶。
到了这里,已经距离京都府很近了,大略明日,就能到京都城郊,最快明日晚上,便能进城。
想着尽快回京,也能让柳蔚尽快摆脱这种疲乏,容棱催促车夫,连夜启程。
这样一来,大略后半夜,便能到城郊,明日一早,或许就能进城。
柳蔚在车厢里,被搂抱着,懒洋洋的睡着,直到马车突然停下,巨大的动静,令柳蔚霍然清醒。
容棱也睁开眼,甚至大妞小妞都被吵醒了,唯独小黎,睡得很甜,一动不动。
柳蔚坐起来,容棱已经撩开车窗,而外面,一片静谧,毫无声响。
越是平静,越是不妥。
“小心。”容棱说了一句,便将柳蔚与三个孩子护在身后,先挥开车帘。
帘外,车夫已经下了地,提着灯笼,正往前面探头探脑的看,见客人出来了,忙抱歉的道:“给公子您惊着了,实在对不住,只是这前头有东西挡着,车过不去,方才还不知被什么打滑了,险些崴了车轱辘。”
容棱神色平静的“嗯”了声,下车,只往前面走了一些,便止住了步子。
车夫还无知无觉的往前走,却被容棱叫住:“回来。”
车夫立刻停住,懵懂的退回来,咽了咽唾沫:“怎,怎么?是野兽吗?”
容棱没做声,只是接过车夫手里的灯笼,上前两步,将那灯笼,照到地上之物。
车夫借着光这才看清,但只看了一眼,便悚然一惊,吓得怪叫:“死……死……死人啊……”
这惊叫声,太过惨烈,车厢里的人都听到了。
大妞和小妞闻言都害怕的抖了抖肩膀,缩成一团,柳蔚则敛住了眉,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