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成功地和丧尸达成协议呢？”林轩面沉如水，“我可不想等到那时候你们再讨论是否履行协议。”这是唯一的一条生路了，就算失败了，也不过就早死了一小会，反正等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那么为什么不试试可能存在的路呢？

他已别无选择，在末世中生存总要担点风险，林轩则愿意承担，而不是窝在临时的安全点祈祷奇迹的出现，因为换来奇迹的不是祈祷，而是身处绝境中永不放弃勇往直前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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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群在缓慢地推进着，尽管半个小时里它们只前进了十米，但确确实实离包围圈内的人类越来越近了，防线上的士兵也都发现了这点，此起彼伏的丧尸嚎叫声在寂静无声的防线中严重打击了士气，士兵们越发感觉生命之光在不断暗淡下去。

“这次我们死定了。”

蜻蜓，先前曾与林轩交流过的快速反应小队狙击手，这个一向乐观的汉子从狙击枪前坐起身来给自己点了根烟，本来这应该是在战场上被明令禁止的，可对手都是些靠撕咬抓挠的丧尸，也不怕对方可能的狙击手进行反狙击。

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天台上每个人都能听到，有人张嘴想要反驳他，过了半天想想又闭上了嘴，因为实在是没有理由去反驳关于必死无疑的理论。

不仅是蜻蜓一个人，处于包围圈内的每个人都是充满了沮丧，张毅带人修好了一台在迫降中损坏较轻的大功率通讯设备，迫不及待地向上层发出了求救讯息，得到的回复却让人失望:这附近能联系上的最近的军队距离这里足有一百五十公里，要想等到援军起码要等上两天，不出意外的话，等到那时候这五十人早就被丧尸吃的一干二净，连尸体也找不出来。

倒是空军经过紧急的补血重组，已经恢复了部分能力，当赵晟回来时，他收到的消息是会有6架歼16前来进行轰炸，尽可能的为他们争取打开一条道路，在这之后，他们就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前往一百五十公里以外军事基地和一只机械化步兵团回合。

此外，对方还隐晦地向赵晟表示，他的关键任务是护送那箱原生病毒，“其他不必要的事就不要去管了。”赵晟则吞吞吐吐地表示自己明白——这就是要他牺牲其他士兵的性命来完成任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场通话的，浑浑噩噩的从装有通讯设备的吉普车里出来，面对周围带着近乎祈求目光的士兵，他强打起笑脸，告诉他们：共和国的空军很快会飞过来，用航空炸弹为他们开出一条路出去。看着重新焕发出希望的队伍，赵晟突然感觉到了眼前仿佛就是无尽的虚空，再前进一步就会将他撕扯下去，永远沉入黑暗无法自拔。

真的要执行那个可怕的命令吗？赵晟心里直打鼓，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个称职的指挥官，他想这些在黑暗中跟随他前进的士兵都能跟着他回去，可……赵晟觉得自己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下不去上不来，难受的很。

“上校。”他抬起头来，林轩正站在他面前，“他们把说可以原生病毒分成两份，用一份分量相对较大的吸引走丧尸领主的注意力，但，需要你亲自同意。”

毕竟上面再三嘱咐要保护好原生病毒，这要是追究起责任来他们可吃不消，那么作为临时指挥官，赵晟就是背锅的最佳人选了——命令都是他下的，关其他人的关系就少了。

赵晟当然知道里面的门道，他可并不是孤家寡人，在军中他的家族也有着一定的地位，他开始犹豫起来，因为他不能去为了自己一人的生命去损害家族整体的利益，上级如果因为原生病毒“丢失”怪罪下来的话，赵晟相信平时那些家族与之交恶的势力一定不介意趁机落井下石的，那他即使苟且活着也是个背着骂名的罪人。

“你只需要做出决定，这锅归我背。”

林轩的话语让赵晟猛地抬起头来，依旧是那淡淡的话语:“一个进化者因为怕死去找了丧尸领主，出卖了国家利益，安保部队拼死搏斗，最终因人数不敌只带走了因为保险起见被分成两箱中的一箱。”

赵晟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他盯着林轩似笑非笑的脸，郑重地点了下头，“如果真能这样，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林轩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到时候你可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