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儿和侍女萧萧的衣饰装扮让笑语有些意外,她迅速在脑海里思量了一会,突然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惊讶的将目光投驻在萧萧的脸上,却又被婴儿的哭声吸引了过去。
孩子似乎是饿了,还眯着眼睛,小小的脑袋左右摇晃着,似乎在寻找母亲的乳汁。
自从梓洵的腿被笑语砸伤以后,屋里再也没有了凳子,夏沫儿忙在一旁的床沿上坐下,解开衣襟,膨胀的柔软便露了出来,她将它轻轻放进了孩子的口中,孩子马上停止了哭声,有些急切的开始吮吸了起来,夏沫儿低垂着眼眸,带着微微的满足和笑意柔柔的凝望着孩子。
笑语被那样一副宁静的、和谐的画面震动了,孩子可爱的小脸和夏沫儿脸上那幸福的神色,让她有些心酸和羡慕了起来。
若是她还在子璃的身边,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她也可以拥有和他的孩子了吧?最起码,这个孩子,也许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即便是她依然不曾放弃希望,可是,面对的,却依然是绝望。
子璃,我多想也有一个孩子啊!无论是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和你的孩子,我便深爱。
萧萧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有些触动的眼神,微微一笑,在榻椅的边沿坐下,伸手想要握住笑语的手,笑语反应很快,一把缩了回来,萧萧摸了一个空,也只是笑笑,并未气恼。
她知道,她若是气恼了,还不就等于是惹着了那个小霸王?他非得炸毛了不可,管什么皇姐不皇姐的,骂一顿也不稀奇。
夏沫儿也只是在床沿上坐下,并不敢坐到笑语身边来,何以一个小侍女就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会坐到她的身边来?笑语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侍女萧萧,还是公主殿下?”笑语的眼眸直视着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萧萧笑了,点点头说:“你也可以叫我皇姐,不必那么见外。”
说完,她的纤纤玉指优雅的指向床边的母子俩,笑着说:“我不是萧萧,萧萧在那儿呢!她在喂孩子。”
尽管猜到了真相,笑语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惊讶。
果然是一场阴谋,自从他们姐弟俩一踏上东平的土地,就开始了这一场有预谋的筹划。只是,在他们局内的人,都醒悟的太晚了。
笑语不语,直直的盯视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才是夏沫儿,而你所认识的夏沫儿其实是我的侍女萧萧。而她除了和白茉儿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夏沫儿笑着说。
怪不得当初见到夏沫儿和萧萧的人,都直觉的惊叹,西蔺公主的侍女竟然比公主更有气度一些,如今想一想,她是生长在皇家、受尽万般宠爱的天之骄女,气质不凡是必然的。
“真正的白茉儿呢?是你们的人吗?”笑语冷冷开口问道。
夏沫儿摇摇头:“不是,但是,她真的已经死了。当初她受了陆子璃一剑,并未伤及性命,可是,段天涯的毒针要了她的命。”
笑语有些唏嘘,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恨一个人、嫉妒一个人,都没有到了想要对方死的地步,她,终究没有那么狠的心。
“她的父亲曾是东平的官员,当初因为倒卖军中的物资,又涉嫌出卖国家的秘密情报而被陆青云处死了,她的家族有很多人参与了这些事,因此被抄了家,男丁处死,女人流放为奴役。在流放的路上,她被人劫走了,并被那人养大,要为她们的家族报仇雪恨。她接近陆子璃是有预谋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陆青云,可是,那杯她端给陆青云的毒酒,被他转赐给了太子,因此太子几乎送了命,而陆青云却没有事。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动手的,端上毒酒就借机溜开了,段天涯是她的师兄,他带走了她,陆子璃步步紧追,亲手将剑刺入了她的胸口。”
“是她有错在先!”笑语忙替子璃辩护。
夏沫儿苦笑一声,摇摇头:“你还是心心念念着他。”
“陆子璃的剑没有要她的命,可是,她还是死于段天涯的毒针。段天涯喜欢白茉儿,誓要为她报仇,在埋葬了她之后,来到了西蔺,投靠在我们门下。我们从千千万万和白茉儿长得相似的女子中挑中了萧萧,按照白茉儿的习惯培养和训练她,目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用来对付东平。段天涯了解白茉儿和陆子璃的一切,而萧萧也很聪明,果然不负众望,几乎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我们真正的目的,是陆子璃手中的图。我们得到密报,说是东平先皇为了牵制好战的陆青云,在临终前将图秘密传给了陆子璃,就算是陆青云,都不能擅自从他手中索要地图,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陆子璃和他手中的图。而夏沫儿是攻陷他最好的武器,你在我们的计划里只是一个没有被放在心上的棋子,因为,我们得到的讯息是,陆子璃根本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