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主事也是什么时候成大官了?不过是流外入流的从九品上阶的品官而已。
在一般科举出身的士人眼中,他却不过是高级胥吏而已!还算不得官!
“这钟老幺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说起他来,可是有些来历。他家祖上就一直是酿酒的,后来他二十多岁时,还曾经在光禄寺什么良酝署酿过酒。
在那里面干了八年,后来他感觉在里面不自由,也不挣钱,干脆就出来自己酿酒了。不过他脾气有些不太好,但是人倒是很直,也爱帮忙!”
杨游一听他介绍完,立即就相中了钟老幺!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酿酒合伙人,下午去长安县衙,看看能否把他救出来!
……
牛车摇摇晃晃,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西市,那伏帝可与弟弟早已经等候在西市东门了。
看见杨游到了,那二人赶紧跑过来迎接,伏帝可笑道:“杨判官,这牛车坐起来如何?”。
杨游解嘲道:“还是不错的,就是慢一点!”
顾老汉一听,表情有些惊异,没想到今日居然拉了一个大官!
杨游扭头又对顾顺达道:“老伯,这酒不错,能否卖我两斗!”
“郎君要多少都行!”一听杨游是当官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他是替人家送酒,一般不卖酒。
不过这当“大官”的要买,他岂敢拒绝?
杨游扭头对他兄弟二人道:“这老伯的酒与昨日那剑南烧春也有一比,价格却低得多,我买两斗,中午一起喝几杯!你二人不妨也尝一尝!”
二人一听,有些不信。那弟弟萨帝毗性急,几步走过来,拿过酒提,打起一提酒就灌了下去!
酒倒酒进肚子,瞬间他就大叫起来:“果然好酒!这酒多少钱一斗?”
“五百文一斗!本来小人是送酒给别人的,不过既然几位要买,小人就卖两斗给几位。”
“好,我们买十斗,路上吃!”萨帝毗道,只见朝西边一招手,立即跑过来几个回纥人。
“你等多找几个酒囊,我要买十斗酒!”
伏帝可看他弟弟嚷着买酒,也就让他独自去忙活。
他自己拉过杨游到一边说道:“杨判官来得太晚,我等不及,就先替判官挑选了一匹马,就是不知道判官中意不?”
“哦?那就多谢了!马在哪里?”
“就在那边,一匹黑色回纥马,过去看看吧!”
杨游把自己的钱袋搬下来,放在伏帝可马背上,然后与他一同来看马!也就二十来步,瞬间即到。
(那时“一步”的长度约相当于现在的一米,“步”是当时很常用的长度单位)
伏帝可一挥手,那牵着马的回纥老者把马缰绳递给了他。伏帝可接过缰绳,引着马对杨游道:“杨判官,这马叫‘花鬃狮’,它全身漆黑,惟独这马鬃呈白色,故起该名!”
杨游一看,这马高大威猛,精神抖擞,看着似乎比伏帝可骑着的棕色马还要精神,不知道要多少去钱?
“老伯,这花鬃狮怕是很贵吧?”杨游却问那回纥老者。
那回纥老者刚要张嘴回答,却被伏帝可抢过话头,只见他轻描淡写说道:“唉!这马看着精神,其实不贵。小人正好有一个朋友,他的马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不多的几匹,我就给挑了这匹马。也就二十贯!”
二十贯?昨日那林魏买的回纥马不是三十贯一匹吗?
“兄弟,你也别骗我,这该多少就是多少!这马为何比昨日卖给林二的还要便宜?”
“杨兄不知,我刚才已经讲过,此马是朋友所卖。如果杨兄去买,自然要三十贯,我去买,二十贯就够了!”
杨游一听,也有理,于是打开布袋,拿出钱来递给伏帝可。这时萨帝毗走了过来道:“杨兄,这副马鞍是我刚才选的,看着还不错,来,我们给杨兄装好!”
话音刚落,几个回纥人也过来一起给把马鞍等装好。
杨游忙问道:“这马鞍多少钱?”
“几百文钱,不知一提,就送与兄,还请也不要见外!”萨帝毗道。
他二人说话倒随便起来,喊杨游作杨兄,杨游听了很高兴。
装好马鞍等东西,二人便笑着让杨游试一下,杨游慢慢爬上马背。
谁知那马却似乎不太愿意让杨游骑,居然嘶叫起来,身体开始不停抖动!似乎想把杨游给颠下来!
伏帝可兄弟二人不停大笑。杨游吓得赶紧死死抓住缰绳,不停地吼叫吓唬它。
不过没多久,它似乎就不那么骚动了!
“杨兄,这匹马算是很温顺了,只要多与它相处,它就会很忠心地侍候主人!不过杨兄,这马料可得给他喂好点!”
马料?杨游突然想起,自己如今暂住道观,养马不方便。看来还是得赶紧到崇仁坊里面租几间房子,给这马找个马厩才行。而且还要两个仆人或者丫头!
在马背上呆了半个时辰,那马习惯了杨游,杨游也在门口转了若干圈,骑着也勉强熟悉了!
时近午时,伏帝可兄弟招呼杨游吃饭。
这西市自然巨大无比,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外族人或者是外国人举目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