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寒骨潭应该就是鬼谷无颜老前辈经营的吧？”

烛烈注视其中徐徐升腾的寒雾，对于那位自己从未见过的鬼谷毒颜到生出了一丝好奇。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说出鬼谷毒颜这四字的时刻，身后夜魄紫瞳中的平静微微波动了一丝。

“不要没话找话。”

她道，周身有些修长的紫衣在乱风中显得有些缥缈，身形竟无声隐于虚空，虚圣隐空，她竟然达到了这个层次，已然步入了虚空之中，而她的强大，周身力量被尽数封印的烛烈也自然无法察觉。

“你不愿答，那我也不多问喽。”烛烈道，却纵身跃于身前的寒潭之中，不过竟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沾起，想必这里的寒潭水极为沉重。

烛烈刚刚与整处潭水接近，便是发现一阵彻骨的寒冷在层层寒烟之中侵入体内，仿佛能够使骨骼冻结，使得烛烈周身上下连同一袭玄衣都结出了薄薄的冰枷，冻得连烛烈都不得不紧闭眼目，不过这等感觉很快便是消失，当然不是潭水温度升高。

而是因为体内感知寒冷的细胞被麻痹，因此也无法感受到寒冷罢了，但是在这等寒冷中，烛烈却能够感受到体内一切伤痕正在恢复，骨骼经络接起发出的咔响仿若冰川开裂，远方，千米外，一处断崖之上。

夜魄眼瞳看向那处寒潭的方向，深处却没有丝毫波动。

只有手中未出鞘的利剑在手中被徐徐挪出，露出一截锋芒，对于青年杀意隐藏，她呢喃。

“杀…”她却将手中剑再度收回剑鞘，发出沙沙声响。

“留…”说到留少年一命，她却再次挪出了手中剑刃，但一向果决的自己，却在这个杀不杀的问题上遇到了难题。

对于从烛烈手中得到的十方玉玺，她已从鬼谷毒颜生前给自己讲的最后几句话中得到了答案，这玉玺正是神都遗失的十方玉玺，能够有资格佩戴它的人只有神都的王室血裔，但是。

他若真是那个自己追随一生的主人，那自己会和老师从前相同，迎接被这世间天道击打的命运，千年前，因为幽海族的鬼谷毒颜选择跟随龙驹的船队，最终龙驹死，神都灭，毒颜孤独等待主人一生，然后带着准备好的遗憾死亡。

而那样的结局，不会是自己夜魄想要的，她所需要的是一次次的成功，而非那短诗中的；死亡与失败！

但若是他烛烈存在，自己就必会面临和老师同样的结局，当日鬼谷毒颜的卜术中，都已经显示了最终的结局，想要躲过那一切，现在就只能杀了他…

每个幽海族的族人都会是孤儿，她们不会记得自己是如何诞生，除了真正能够在某个角落中等待自己命运中的主人，才会燃起战斗的火光，但历代的幽海族人，在迎接主人之后都会随主人一同被抹杀，没有人不惧怕所谓的宿命啊，所以。

“只能杀…”

这一次的剑鞘一直徐徐的抽发，没有丝毫终止的迹象，夜魄闪出了果决……

“留。”可惜自己还是没有做到，因为总觉得，抹杀一个对你毫无堤防的生命太过卑劣，她永远不想让卑劣二字粘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只有一次。

自己的命运，或许真的会和老师同样吧！

烛烈发现，这寒骨潭中的寒水并不相同，因为他发现，在这里的水下，竟能够呼吸。

既然能够呼吸，又毫无水压，那么自己自然能够潜入到水底，利用那里更为精纯的药力快速的恢复伤势，因为此时烛烈能够感到，自己再度突破的时间将要到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