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我打嗝吗?废话还真多。”唐晚宁语气横冲,看到他那悠哉悠哉的样子他就烦,赢了就赢了呗,有什么好得瑟的。
“第一条:不许发脾气!”
“你丫去死。”
欧牧夜拿出签的赌约书,慢条斯理的展开,指着其中一行字:“如果不配合,赢的一方有权控制输的一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人。”
唐晚宁的眼睛都直了:“我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东西。”
“不就是你自已答应的喽,我刚才不是把纸拿给你看了嘛,这可是就有法律效应的一张纸,你要是不服从,我可以强制执行的。”欧牧夜耐着性子跟她说,脸上还有笑容。
“你,我。”唐晚宁简直想把自已的脑袋给敲破,她一定是宿醉还没醒,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掉以轻心。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发脾气,动不动就任性的跑到危险的地方去躲起来,听到没有。”欧牧夜又问了一遍,他要听到她说好。
唐晚宁努努嘴:“一个月很快的,你就不要以后以后的感觉会跟你在一起很久似的。”
她是输了,可是她没有输给他一辈子。
欧牧夜的眼神淡了淡:“那你就这一个月里听我的话吧。”
“随便你怎么玩,反正我也愿赌服输!”反正不会放过她,倒不如坦然的接受。
“好好跟我说话!”
“我哪里不好好跟你说了?难道要我温柔的像唱歌似的跟你说话才满意吗?”
欧牧夜郁闷的看着她:“你去照照镜子自已看看,自已的表情有多穷凶极恶。”
唐晚宁吐了一口气,调整了表情,起身去了院子。
站在院子里头,这里个两年前是一样,跟六年前也是一样的,跟十二年前第一次来这里都是一样的,不断变化的是每次来这里的心情。
父母去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光,她都觉得人生从此会幸福到永远,可如今站在这里,她觉得人生已经糟的恨不得马上结束。
屋子里,老太太对欧牧夜使个眼色:“快去哄哄她,女人都是喜欢哄的。”
欧牧夜拿出些钱来放在桌上:“江奶奶,谢谢你土鸡,这些钱你下山去自已买点喜欢吃的。”
他说着,站了起来。
江奶奶没有推辞,把钱收起来,见欧牧夜往外走,她喊道:“你们还会再来吗?”
欧牧夜停顿下来,转身说道:“会的,我们下次再过来吃土鸡,一定会全部消灭光。”
“那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活着的指望哦,我一定把鸡养肥了,等着你们来吃。”江奶奶一听他们还来,很是开心,她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山里,外面也人也找不到这里,自从晚宁跟北琛那年出现后,她很高兴,每次他们进来吃顿饭她从来不要钱,还会很高兴。
“嗯!”欧牧夜点头。
他就这样与老人家定下了约定,又或许是坚定自已的未来。
走到外面,他就看到抱着双臂,面朝树林的唐晚宁,她的目光没有焦距,显的很低迷,美丽的眼睛里是对生活的绝望。
心骤然生痛,他怎么就让她绝望了呢,娶她的时候,他很有信心让她一辈子幸福的。
唐晚宁意识到欧牧夜在身后,收回了心神,进屋去跟江奶奶说了句再见,并且跟她说,下个星期有时间就来看她,今天就先走了。
她是给自己找了个还可以躲藏的地方。
从屋里出来,她又按原路返回了木屋。
“我们回去吧!”欧牧夜在门口拉住了她。
“你先走吧,我让佳倾来接。”唐晚宁没有对他冷脸,而是很冷静的对他说。
“我的车难道有毒吗,一起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公寓,顾佳倾挺担心你的。”
唐晚宁轻叹:“是不是我再说不,你就又要拿出那张纸来威胁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威胁你,我只是。”欧牧夜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将她往自已身边拉了一些:“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丢下。”
“呵,算了吧,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早就把我丢下了。”唐晚宁甩开他的手,大步的往车边走,拉开车门坐进去。
心,酸的想哭。
她不会忘了那年从医院出来,独自一人坐在前往异乡的客车上的那种心情,就像当初父母离她而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冰冷与孤独侵蚀着她的每个细胞,那一刻会让人觉得自已去的是一列通往荒芜的列车,那里或许什么都没有。
没有掉眼泪,却比掉眼泪还要来的悲伤,黑暗狠狠的压在她的心头,闭上眼睛,一无所有。
欧牧夜在车前握起了空了的掌心。
原来他也是个没用的男人。
他坐上车,发动车子,车子慢慢的倒退,行驶在山路上,唐晚宁则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他的车子里似有若无的飘散着女人的香水味,闻的她反胃,带着怒气用力的按下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