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夏淳离开,夏峥艰难痛苦的躺了下去,用手指着夏昶:“昶儿,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昶听见夏峥的问话,起初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是摇了摇头:“父皇保重身体,这些事情,水到渠成!”
“不这样子的话,就算你那个八皇叔没有想要争夺皇位的意思,和他相交好的大臣,也会逼着他黄袍加身!朕现在告诉你,别看朝堂上众臣一派和气,背地里指不定在搞些什么事情,要把你这个毛头小子赶下台去呢!”
这话一出口,夏昶的脸色就变得发白起来。他自然明白夏峥说的是什么,这就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夏昶已经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危险。
“为父只能在有生之年,为你安排好这一切了,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与此同时,夏淳走出了朝阳宫,叫了那三人,便是朝着重华宫走去。行到一半,忽的他停下脚步,继而转过一处宫门,进了另外一条岔道。
蓟州城的飞雪,越发大了起来,尤其是夏淳进入的这条岔道的尽头,飞雪更是显得大,地面上的积雪,也更加厚实。
岔道的尽头,是一处废墟,积雪掩盖之下,隐隐约约之间,还是能够看见一些被大火烧焦的痕迹。
这一处废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未央宫——狸猫太子故事发生的地点。
“十七年了,这里还是像当初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未央宫废墟,十七年来,依旧保持当初被烧焦的样子,不曾有什么改变。这里没有长出杂草,也没有任何的修缮挪动痕迹。
人们都说,这里埋葬着当年狸猫太子母亲陈姬的恶灵,时时作怪,故而这里没有多少人靠近。
“正常的女人,是不可能产下狸猫的?”
这样的疑惑,一直围绕在夏淳的脑海中,但有关于狸猫太子的这件事,似乎又是早有定论。
“那一天,卫熵究竟干了什么?未央七神鹰的下落,究竟如何了?”
雪,依旧下,气温也越发得低。
随着隆冬时节的到来,不光光是蓟州如此,凉州也是这样子。黄河穿行凉州而过,继而进入晋州,最终在崤州入海。顺着黄河逆流而上,北国塞外的风光,将会再一次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十二月三十日,大夏的年关到来了,这一日所有的家庭都在团圆着,包括秦奕所在的秦家。此时,秦奕在雍州公干完之后,便是回到西宁镇了。
凉州也下雪了,凉州之外的西戎也下了,掐在这大年夜的深夜之中,一道快马直奔西戎的一座中心城镇:“报!夏延平皇帝并入膏肓,提前禅位于皇子夏昶,辅政大臣代为朱批!”
“极好!待得夏朝国丧期间,我西戎大事可成,即刻令草原各部归建,着令欧阳智出使北匈,请求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