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极度不善地看向季靖闲,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季靖闲猛地挥起拳头。
“嘭”一声,季靖闲倒退两步,拳头砸在他的手心上,他稳稳地挡住了骆宇本想砸在他脸上的一拳。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我站在一旁甚至都能闻到浓浓的硝烟味。
“骆宇,你他/妈干什么!”我扑上去,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掀开骆宇,情急之下没留力,骆宇险些摔倒。
“是我低估你了时尘,你真有种!为了这个人,你怎么可以连命都不要!”骆宇突然失控地大吼,怒目圆睁,引得很多人侧目。
我动作强硬地把骆宇推到一边,他好像是顾忌着我的伤口,才没有怎么反抗。
“别瞎说!”我压低声音,语气和表情都带十足的警告。
我压根没想过,我有一天也会警告我最好的兄弟。但和季靖闲有关的事情,我好像没什么做不到的。
我提防着骆宇,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好在他只是失望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然后在“行凶”未遂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宇……”
我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回头,季靖闲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骆宇的背影,眼神说愤怒也不愤怒,说平和也不平和。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甚至任由骆宇胡闹地给了他一拳。
“对不起靖闲,我替他向你道歉,他可能是……喝多了。”
我立刻回到季靖闲身边,给骆宇胡乱编了个借口,我很怕季靖闲会知道骆宇对我不该有的感情。
“让我看看。”我小心翼翼地掰开季靖闲的手掌心,上面通红一片,骆宇再怎么说也是学体育出身,力气要比一般人大,我心疼坏了,暗骂骆宇是个混/蛋。
季靖闲直接抽回手插/进西裤口袋:“回家。”
我还以为季靖闲会问我关于骆宇的事,譬如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做出如此不礼貌的事情,再譬如我和骆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我提心吊胆了一路,他只字未提。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车问我:“伤口还疼吗?”
“有点儿。”我如实作答,尤其是刚才推骆宇的时候不小心撞到。
“明天会好一些,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实点,不要压到伤口……”
季靖闲把医生说的和他自己另加的注意事项在车里又给我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路灯的光变成影从他睫毛上扑簌簌地落下来,把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衬得格外温柔。我在一旁瞧着,不知怎么就笑了两声。
“你还笑得出来?”季靖闲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责备,但不似来时那般暴怒,“下次不允许这么莽撞,不要为了逞英雄跑去送……”
他应该是要说“送死”,但最后那个字他却没有说出来。
“我这个人很惜命的,一年做两次体检呢。”我开了个玩笑,转而认真道,“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保护你的,即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不是逞英雄。”
这是我的本能反应。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箍得死死的,强迫我正对着他:“听着时尘,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明白了吗?”
我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接着无奈地笑道:“可是,我控制不住啊。”
季靖闲看着我,眼中有探究,不知是对我刚才那句话,还是对我这个人,不过都随他,反正无论哪一样都是实打实的真。
他离我很近,相隔不过几厘米,近的我只要一垂眼,就可以看清他唇部的纹路,他的唇形很好看,以前总听唐玦夸他这一点,每次唐玦说起的时候,我都会偷偷意/淫,如果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我心中再次生出想要吻上去的危险冲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终,季靖闲放开了我,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和我一起上去。
半路上我收到季雨珂的好友申请,我同意之后,她很快给我推荐了个联系人过来。
我:这是?
季雨珂:这是X择路的私人微信,作为伤员慰问和救我弟弟的答谢。
我手一抖,猛地停下脚步发了一大串问号过去。
季靖闲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我还站在五米开外,问道:“怎么了?”
我赶紧跑进屋里:“没怎么没怎么。”
我还没从拿到X择路微信的恍惚中醒过来,下意识撒了谎,后来又觉得其实也没这个必要,但等我想说实话的时候,季靖闲已经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