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撇了撇嘴：“骗人。”

荣臻笑：“不骗你。”

“好吧。”何诺说，“因为那位陆先生说话太难听了，我不想让他那么说你，也不想让他说我是你花钱养着的人。我还是接受不了，金主和情人的关系。还了钱，我们的关系就平等了。”

“接受不了，你可以跟我说结束。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替我还钱。”荣臻说。

何诺哑然，他后悔了。

他觉得他就不该跟荣臻解释，因为他说不过荣臻。

“那我收回后边那一半话行不行？”他说。

他有种感觉，再这样说下去，他可能就会被荣臻套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荣臻笑着点头：“行，那我们就只说前边一半。”

他的手掌轻抚着何诺的后背，接着问道：“就因为你不想陆城说我，所以就去还钱？还一下子拿了一千万。你觉得，以我们这样的关系，这合理吗？”

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这种久违了的悸动让他无所适从。

他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碰，只能旁敲侧击，因为害怕只是镜花水月。

“荣哥，你了解我的，我想做的事，再难也要做的。我不想陆城那么说你，就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何诺说。

荣臻轻叹了一声气，手臂微微用力，将他带入怀中。

两人胸口贴胸口，有力的心跳相互撞击着。

何诺不想说，荣臻自然不会再问。但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如果是放在以前，在何诺爸爸的公司还没有破产的时候，何诺也没有到现在这个处境，那时候不说一千万，就算是何诺要帮他，他都不会多想。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多想。

何诺刚刚才还完了家里的债，目前还住在公司租的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要考虑以后父母的出路。这个时候拿出一千万说只是想帮他，不想他被别人那样说。

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不相信。

但是现在何诺让他相信，那他就相信吧。

“好，这个问题就不说。”他说，“那我们再来聊聊，钱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何诺头都大了。

荣臻这样抱着他，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思考。偏偏荣臻又问他这样不好回答的问题，他想编都编不出来了。

“二选一。”荣臻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不说这个，就回答刚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