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霖无措的举着手,“啊!?”
赵长松坐在床边,“凤霖啊,凤霖,你这聪明脑瓜子一到这上头怎么就不灵光了呢?”
拉着他的手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和厉染的关系,到现在还没明白吗?字刺了吧?婚书写了吧?玉牌供在伽蓝殿了吧。连这代表皇室成员身份的戒指你都戴上了。全国民都知道你是厉染的亲王,你和他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啊,不对,夫夫。名正言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关系,你问我要怎么处?杨大老板,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杨凤霖惊恐的大张着眼,竟然无法反驳,纠结半天挤出一句,“厉染说手臂上的字能洗掉。”
赵长松心里吐槽厉染你骗小孩子呢,面上又不能让杨凤霖刺激太过,“这你也信?”
杨凤霖感觉自己头顶上乌云飘过,这么说当时厉染是为了让自己答应才那么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厉染。
悔不当初,就差捶胸顿足,地上打滚了。
“可我不喜欢男人,再说了,厉染心里有冯炎,我怎么可能和他做名正言顺的夫妻,额……夫夫。”
一说起冯炎,赵长松要出口的话又被堵回去了,他这个大老粗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没解决呢,现如今还要来开导杨凤霖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小公子接受厉染,赵长松觉得这比让他上战场都难。
“冯炎的事情,我不方便说,今后让厉染亲口告诉你吧。”
杨凤霖觉得他得喝点水压压惊,端起水杯子连喝了两大口,只见赵长松凑到他跟前,
“虽然冯炎的事我不能说,但有件事情我是肯定的,厉染他对你有意思。”
杨凤霖觉得头顶上不仅有乌云,还有闪电直接劈他脑门上了。含在嘴里的水没来的及吞全滴在衣服上了。
赵长松连忙拿了一边的帕巾给他,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这是受多大打击了。
杨凤霖木然的拿过帕巾擦了擦,动作迟缓,神情麻木,看的赵长松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吓到人家了,不要适得其反才好,他想帮厉染,不会帮倒忙了吧。
“凤霖啊,你不是喜欢长相好,身材好的美人吗?厉染挺符合的不是吗,要不你就将就一下?”
赵长松还在催死挣扎,在杨凤霖崩溃的边缘试探。
杨凤霖就快管赵长松叫哥了,“他是男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啊,能生孩子吗?”
赵长松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厉染还真没这功能。杨凤霖恍惚的打开门,他得静静。
在熟悉的卧房门口徘徊了好几个来回,杨凤霖就是没勇气打开房门进去,虽然不信赵长松说的,厉染对自己有意思,但仔细想想这些天的相处的确是有些地方不对。现在要是和厉染同处一室,他肯定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叹了一声,随手抓了一个给杨定州送茶的佣人让他尽快再收拾一间客房。佣人走了,杨凤霖举着手想敲门,是不是得告诉厉染一声,手举了几次都没敲下去,杨凤霖颓了,说啥呢,说厉染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咦……杨凤霖摸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转身走了。
杨凤霖走了不多久,身后的卧房门开了,厉染立在门前,看着走廊尽头猛挠头发的杨凤霖,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佣人送了茶进来,杨定州问怎么这么慢。
佣人回道,“吩咐人给少爷收拾房间耽搁了一下。”
杨定州心想,收拾房间?刚不是还好好的去池塘边烧烤吗,回头就不愿意睡一间房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佣人叫了几声老爷,杨定州才回过神,问还有什么事情。
“老爷,太原道那头来了消息,说还是没找到老爷要找的人。”
杨定州背过身,看着桌上妻子的照片,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告诉那头的人,不用找了。”
“是。”佣人应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书房里头瞬间安静下来,杨定州拿了一块洁白的帕巾擦着妻子的相框,“你见到那孩子了吗?我看是个好的。”
照片里头的女子温柔的笑着,杨定州停了手里的动作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当年那老道留下字条,就已经把所有都说尽了,我早就认命了。却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我们的凤霖不该如此。但今天见到那孩子,我却有些侥幸,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