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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仙器？那是什么？我只听说过仙器。”

勾湛眼中映着红莲业火的火光，有些怀念的神色：“那是一种…被很多人遗忘了的东西…”

时彧扫了眼虚空炼化炉，坐在了勾湛的身边：“仔细说说…”

勾湛叹了口气：“所谓仙器，就是仙人的兵器。世人…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仙器不应该是能够让凡人驱使的力量，不光是其远超想象的威力，更是因为隐藏着对规则的打破。”

“什么规则？”

“因果！”勾湛转头说道：“仙器杀人不沾因果、不入轮回，万法尽归于道！”

“……那确实是挺破坏规则的。”

想想自己，杀全封不沾因果，没惹来无量宗的报复，控行云不沾因果，没获得三十三天宫的注意…更不用说那百年约定的事了，修真界的规则都快被时彧霍霍完了。

这么想来…即便不计算仙器本身的威力，也足够让所有人觊觎的了。

“那逆仙器呢？”

“逆仙器斩仙不沾因果。”

“咳咳…什么？！”

勾湛冷笑道：“不是所有的仙人都是好人，就像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愿意把凡人当人一样…”

时彧想到了全封，点了点头。

“太古之初，人人都想成仙…比现在还想，那时仙人可以降世，所以全体修真者都陷入了一种不成仙便去死的状态…

“只因仙人无敌，可握仙器，杀人不沾因果，肆虐世间随心……没有人想被杀，自然都拼命想当杀人的那个。”

“我大概理解那种心情…没有生物愿意自己是食物链的底端。

“那其他仙人呢？有不杀人的吧？”

“没有其他仙人。”

勾湛深深地看了时彧一眼。

看着勾湛的眼神，时彧突然感到了一种寒冷。

“仙人是与天相合的一群人，他们的层次我们不了解，也接触不到，我们在仙人眼中就是蚂蚁一样…

“仙人无情，无情者都是同样的人，对我们来说他们就是‘大人’，大到一个呼吸就能让我们灰飞烟灭。

“所以…那时想成仙的人无非就是想‘变大’罢了，不想被一道呼吸就灭掉。”

“所以…有人想杀仙人？”

“也付出了行动。”

勾湛望着炉火，掐了一个法诀，向里面填了自己的一滴心血。

时彧没有阻止…

“逆仙器，就是用来逆仙的武器。

“据说现在仙人不能降世，就是因为有一道逆仙器绝了天人之隔，分了仙凡之别。”

“最初的逆仙器是怎么来的？”

“有人血祭了自己。”勾湛语出惊人！

但时彧觉得，自己现在听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

“别问我那人是谁，也别问我他祭祀的对象是谁…我只知道自那日起，这世上便有了逆仙器的铸造方法。这些年我对归一剑派说要打造仙器，其实是想要打造出逆仙器…”

勾湛看了眼时彧：“本来我选的人是师寒，他有这个资质…不过没想到遇到了你，天生不沾因果，还有红莲业火这一仙人都忌惮的至宝。”

时彧摸了摸鼻子：“巧合罢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部分是铸剑师的传承，另一部分…为了获取材料，我年轻的时候没少盗墓…这也算是我的机缘吧！”

时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两人沉默了良久…

“仙器和逆仙器，哪个威力比较大？”

“你觉得呢？”

“……

“我要大的那个！”

——

觅星涯顶端，时彧想着与勾湛交流过的那一幕，望向了自己的武器。

一把长剑…于虚空悬浮。

剑身明亮异常，照彻穹苍，道韵伴身侧，似天道鸣响昭彰！

此剑，灼红莲业火为锋，夺天地造化为锷，铭诸天星辰为脊，篆无名图文为镡，炼岁月之石为夹，铸以无上异象…包以寰宇，裹以阴阳，绕以五行，制以玄黄，持以六合，行以八方！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用之，似九霄雷霆震，置之，如江海凝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