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北渊问,他有100度近视,今天没戴眼镜,殡仪馆的光线又昏暗,所以江北渊没看到那个小针眼。
“没什么。”沈潮生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江北渊眯眸,他的眼睛向来毒辣。
“和岳父想的一样。”
“……”江北渊看了他一会儿。
两个人盖上白布,从殡仪馆走了出来。
雨还在下,江北渊丢到沈潮生怀里好几张名片,“这是泞城几个名法医的联系方式,火化之前,做完尸检报告。”
“多谢岳父。女婿无可报答,不如陪岳父回家搓麻将?”
“改天,你现在把春儿接回去。”
江北渊现在满脑子都是言念。
她一感冒就会很难受,鼻塞嗓子疼,江北渊很心疼。
……
回到江家,嗖的一声~
一只拖鞋飞到了江北渊的面前。
江北渊的眼骤然间寒霜密布,注视着沙发上在和江春和打闹的江清池。
“哎爸,妹夫,你们回来了!”江清池只穿着一件短袖,露出了结实的胳膊和小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桀骜阳光。
“你怎么在这?”江北渊皱眉。
“听说妈和春儿感冒了,我回来看看!”
“你看了,她们就能好了?”
“我充当开心果的角色,逗她们一笑,感冒好得快,是不是啊,媳妇儿?”江清池长眉一挑,坏笑看向慕烟烛。
坐在言念身旁的慕烟烛摇头失笑,江家大少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沈潮生走了过去坐在江春和身边,捏了捏她的脸,笑意满面。
“春儿,让咱爸熬碗汤给你喝,药到病除。”
被沈潮生这么一提醒,言念这才想起来,江北渊会熬汤药,赶忙说,“老公你就去熬汤吧,多熬点,大家都喝一碗!”
江北渊:“……”
江老师脱掉外套,没好气丢沈潮生头上,挽起袖子去厨房。
没人给他打下手,江北渊自己在厨房忙活。
每当这个时候,江北渊脑子里就会想江三儿。
家人齐聚一堂,欢欢喜喜,这是最令人开心不过的事情,不过总归要有做苦力的,这个时候江北渊和江三儿两个人,就是男人中的战斗机了。
“爸,我来吧,你先歇会。”三儿总是会这么说,声音存着对江北渊的心疼。
现在没江三儿了,江北渊就自己做。
红枣、生姜、黑糖、葱白等材料放一起煮汤。
江北渊熬了一大锅,算准了每人一碗,没算沈潮生的份儿。
所以熬完了,每人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汤,唯独沈潮生没有。
江北渊长眉斜飞,声音劲脆的:“锅底还有点渣儿,想喝自己去倒。”
沈潮生笑:“还是算了,汤料的精华,当然要留给最重要的人。”
江北渊眼睛又眯起来。
沈潮生这厮应该又在算计他什么。
还没多想,江清池就提议一家人打麻将。
江北渊不想打,想陪着言念。
言念却是推着他,“你们男人去打麻将吧,我和春儿、烟烛打斗地主。”
沈潮生、江北渊和江清池总共三个人,四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