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好几个喷嚏，赶忙穿上了外套。

泞城监狱。

沈羽蝶简单扎了一个低马尾，她的头发不算长，勉强能扎起一个马尾，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贴合着她的额角，却掩饰不住她的憔悴和苍白脸色。

顾清风接起了话筒，他深情缠绵地注视着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清风，你忘了我吧。”

“忘？你就在我身边，我怎么忘？”

“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到底是为什么？”顾清风忽然心生楚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沈羽蝶要一直对他抗拒，推辞他的一片真心。

沈羽蝶淡淡地摇了摇头。

那个秘密，她不会说的。

因为没有必要，而且那是她的痛，她不想要将自己的伤疤揭露出来，血淋淋袒露在顾清风的面前。

“没有为什么，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爱你，就是不爱。”

“我不相信。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你，朝夕相处这么久，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羽蝶，别欺骗你的心。”

“我不爱你。”

“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爱我的！”顾清风反驳。

他两只手搭在了窗户玻璃上。

眼底充斥着清润的水光。

“看着我，沈羽蝶你对我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顾清风……你有病吗？”

“是，我有病！”

一道劲光自他眼底深处崛起，里面盛着透明的哀伤。

“我有病才会为了你，这么多年不接触其他女人！我有病才会为了你，放弃顾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跟随着你来泞城！我有病，我才会这么喜欢你！我有病，才会疯了一样想跟你过一辈子，哪怕你一辈子不结婚，我也想陪你一辈子！”

“……”沈羽蝶别开眼去。

她的眼底是没有波动的。

顾清风企图看出一丝丝的波动，令他绝望的是，这个女人似乎是没有心的。

“你忘了我吧，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

“好……好……”

她拿刀过来，他只能笑着接住她手里的刀。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看你去送死，我一定会让你出来。”

探监的时间到了。

放下电话，顾清风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沈羽蝶却又叫了他一声。

顾清风的眼神多了几分光亮，他重新坐在她面前，抱着不真实的期待，嗓音轻柔地问她怎么了。

沈羽蝶：“你背地里是不是和王民盛有联系过？”

顾清风的苦笑溢了出来，“你想问我的，就只有这个？”

“是。”

“……”顾清风心痛如割。

“羽蝶，你只要想着，我是爱你的，这就足够了。”

说完顾清风就艰难地起身了。

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拖得长而寒凉，惨淡如霜。

而沈羽蝶注视着他的背影，眼泪再也掩饰不住夺眶而出。

“顾清风，你一定要忘了我。我真的不值得。”

从泞城监狱出来，顾清风接到了一电话。

他知道是谁，眼神转冷，嗓音无情，“说事。”

“怎么样，听说沈羽蝶是死刑啊，实话告诉你好了，杀人的是沈潮生，他那个孬种让沈羽蝶替他顶罪了，自己逃之夭夭了。”

“不准你侮辱我的朋友！”

在顾清风心里，沈潮生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