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因为今日的那个吻?她,她竟要去寻死?早知她这般的倔强,自己就……
匆匆走进她的房间,就见医者已经在收拾东西。
“殿下。”见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医者连忙跪地请安。
“起来吧,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幸亏发现的及时,夫人无大碍,孩子也没事。殿下不用担心。”
百里晟松了一口气,朴英识趣的向屋内所有的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一齐静静的退出了房间。
“青若,青若!”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唤了她两声。见她紧闭着双目,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百里晟心中刺痛。
“青若,你若是为了今日之事怨恨我,你大可以打我骂我。可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难道,你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我打你,骂你,有何用?难道你就不羞辱我了吗?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楚青若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一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不,青若,那怎么是羞辱?我……我从想过要羞辱与你,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我心悦与你,楚青若,我心悦你!你听到了没有!”
百里晟越说越激动,伸手捧住她的双肩:“楚青若,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怎么?晟先生是嫌今日给我的羞辱还不够是吗?”她将头回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他,凉凉的说道。
“你觉得那是羞辱?好,好!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你会放我走吗?会放阿毛走吗?”
“我绝不会放你走,不仅你不能走,李娇也不能走!”
楚青若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凉薄的一笑,移开了眼睛。那有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
被她冰冷的眼神刺痛,百里晟望着她这幅凉薄的样子,心中忽生出一股恨意:“朴英!”
朴英闻声而来:“在!”
“从今日起,她若再寻死觅活的,便随她去!”
朴英诧异:“这……”
“但是,她死了以后,所有在这个院里伺候的一干人等,一律按照我朝律法,随同她的棺木一同殉葬!”
屋外杯碟打碎,在外守候的那些宫人,内事齐齐的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另外,那位李姑娘与楚姑娘自幼一同长大,情谊非同一般。相信楚姑娘若去了,那位李姑娘断也不会独自苟活于世,定也是要追随了去的。朴英!”
“奴婢在!”朴英暗暗擦了一把汗。
“你就操劳一点,提前也为那位李姑娘准备好一套寿衣和一副上好的棺木吧。”
“这……是!”
“你!”楚青若越听心中越悲愤,“你滚!你滚!”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
百里晟亦是脸色铁青,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院子中霎时间哭声一片。
“殿下,求殿下饶命啊……”
就听得他的声音冷冷的在院子里响起:“你们别怪本王,要怪,你们就去怪屋里那个铁了心要寻死的吧!你们的生死都是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求本王亦是无用!”说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楚青若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早已泪流满面。
“夫人……夫人……”
门外跪满了伺候她的宫人和内事,一个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求夫人救救我们,求夫人救救我们吧!”
楚青若已是泣不成声,这莫不是就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听着一片苦苦哀求之声,突然间觉得身心疲惫,抬了抬手:“你们都退下吧,我……不会再寻死了。”
房内又响起一片千恩万谢,所有人脸上都换上了劫后余生的笑脸。
楚青若躺在床上自嘲:想不到自己的命竟也有这么金贵的一天,一人亡,百人殉。她该哭,还是该笑呢?
逃吧……楚青若心底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可是,她逃了,阿毛怎么办,这些人又该怎么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他这般的不折手段,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爷爷真的是这么说的?”张恩淑不敢相信的拉着从大院君府回来的禀报的内事问道。
“怎么可能?那贱人怎么可能威胁不到我?爷爷这是老糊涂了吗?眼花了吗?他看不到那贱人……那贱人……一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长相吗?”
内事低着头:“娘娘,大院君就是叫小的回来这么回复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把撸掉了桌上的东西,愤怒的掀翻了桌子,“姿色平庸?殿下怎么可能被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爷爷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张恩淑深吸了一口气:“去,把喜嫔给我请过来,快!”
内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