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昃离脸色阴沉的道。
“哦...”,鄢子月合上手中的奏报看向昃离道:“那人呢”?
“死了,没有尸体,只有遗物”。
“什么意思”?
“我们在城北的黑木林找到了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我仔细看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瞬间将尸体融化掉了,只有一些随身物品,因为质地特殊保留了下来,值钱的东西应该都被人捡走了,现场一片凌乱”。
鄢子月听着很是吃惊,但世间无奇不有,或许真的有什么法子能办到也不一定。
“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了吗”?
“嗯...”。
“看样子,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让今晚打探消息的人不要跟得太紧了,免得不必要的牺牲,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嗯...我已经交待下去了”。
“那好,我们就等着吧”。
鄢子月和昃离一起出了御策殿,往胧月台去。
日落时分,群臣陆续进了宫门,往承德殿来了。
岐王本不愿出席,无奈迟砮一句话给刺激了,改了主意。
鄢凤沅早早的就盛装打扮好了等着,鄢凤仪则一身素净的绿裙,不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
鄢子月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老早就到了承德殿,一袭火红的锦袍,金色琉璃束发,简单却不失尊贵,坐在高台的雅台之前,喝着茶,等着众人到来。
有的官员一步迈进承德殿的时候就看到了鄢子月,赶紧上前行礼,之后才忐忑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有的官员进来后第一时间没能注意到鄢子月,而是先与相识的人打了招呼,经人提醒之后,则紧张失仪了,上前跪下直呼该死。
鄢子月本不在意,更不想在这中秋佳节大动肝火,便都饶恕了失仪的人。
岐王姗姗来迟,一进殿便气鼓鼓的,鄙夷的扫了一眼群臣,对鄢子月也视而不见,傲慢的盯着一些人看了看,目光里的指责之意十分明显,最后不顾迟砮的阻拦,非要往鄢子月所在的高台上去,为的就是想看看鄢子月当着众臣的面到底会怎么做。
“迟砮,岐王想坐这里,你给他加个位置”,鄢子月毫不动怒的道。
“这...”,迟砮犹豫了,眼神看向白岐。
“迟砮,还不快办,岐王腿脚不好,站久了会不适的”。
“不用了,我随便坐哪都行”,岐王看着鄢子月如此淡定,自觉没什么意思了。
迟砮见此,赶紧上前,假装扶住白岐,实则是在拉他下了高台。白岐盯着迟砮,眼中尽是怒意,想甩也甩不开,只好任他拉着在台下一旁的雅席前坐下。
鄢子月环视了一圈,差不多都到了,就剩下白麓未到了。
又等了一会,白麓来了,进殿之时脚抬得太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殿门前的一个粉衣婢女反应够快,扶住了,一手正好搭在她的手腕处。
白麓怒气冲冲的甩开婢女,径直向前走来,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感觉自己好像少做一件事,顿了一会才想起来,端起一杯酒出了雅席,双膝跪地向鄢子月道:“臣来迟了,又失了君臣礼数,自知不该,望殿下宽宏大量,宽恕臣,臣自罚三杯,以谢殿下”,说完一饮而尽,示意一旁的婢女满上,三杯下肚后,行叩礼,不待鄢子月发话,便自己起来了。
鄢子月看着白麓的举动越发不解了,但还是配合着,免了礼平了身,眼瞅着她回了座后,眼神示意昃离。
迟砮见群臣皆到了,请示了一下鄢子月,宣布中秋宴开始,鼓瑟琴鸣,几个起舞的女子翩翩而入,与此同时,佳酿美食自殿外传了进来,摆上每一个雅席之上。
一曲舞毕,鄢凤沅上前,请求为中秋献艺,鄢子月准了。
众人稍待片刻之后,鄢凤沅抱着琵琶出了来,弹奏一曲火凤失传的宫曲,技艺娴熟,曲音精妙,有缓有急,入耳动听。
就在火凤王宫歌舞庆祝的时候,康王府和无极门的人都配合着骆峰带领的禁卫正在凤都四处搜寻魁尤的踪迹,但因为要求不得扰民,所以酒楼客舍只能派人在外把守,无法进入。
欧阳府和丞相府,则由铁龙和风影带着康王府的高手潜入打探了。
花明楼向来鱼龙混杂,骆峰想进去查探,但又有所顾虑,最后只好派人佯装改扮成食客,进去了。
骆峰的人一进来,就被安禄等人盯上了,走到哪都有人远远的跟踪了,却不阻拦,当查探越往上到第八层时,被人拦了去路,险些动了手。
骆峰的人自知不敌,便都识相了退了下来,将此事告知了骆峰,引起了骆峰的注意。
魁尤本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在他看来,一个人足够应对,多一堆废物跟着,反而碍事。这些时日以来,魁尤一直落脚在欧阳连磬暗设的合欢馆内,那里本是隐秘的杨柳烟花之所,尽是色欲肮脏的交易,正合口味。
正逢中秋,乃是天狼血咒力量最强的时候,这一晚,天狼血咒随时可能冲破禁锢发作,这叫魁尤很是期待,所以,趁着王宫夜宴,混进了王宫,就是为了找裂天。
花明楼,骆峰想亲自上第九层看看,还未到达就被发现了,对手的强大是自己未料及的,越是神秘就越是激起了好奇。
“主上,你这是...”?安禄见枭焰一身玄色锦袍打开门,出了来。
“安禄,这里交给你了”,枭焰说完,已经飞身跃上楼顶,穿梭在黑夜里,往王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