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驼队,穿越果子沟,清水河,在太阳刚刚泛红时,终于来到了边关重镇霍城。
奇怪的是,才到驼店,货主就卸货打发走了驼队。五个大木箱,像先前那样,静静地躺在院子的中央。
由于跟了很久,也和驼队有过两次照面。所以,祥子怕引起对方的怀疑,就没跟着住进驼店。
俗话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贾虎见祥子住进了驼店对面的客栈,心里一急,面显忧虑的嘟囔道:“这回可得盯紧喽,别让人家再耍咧花样。”
祥子嘿嘿一笑,戏虐道:“被人家给日弄怕咧?”
贾虎一副忿忿的样子,嘟囔道:“说句实话哩,我自打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真窝囊,竟让一帮维族人给耍咧。”
祥子轻叹一声,自语般的说:“啥人里面都有高人哩,可不敢小看维族人,看他们不上学不读书,脑子里鬼点子可不少哩。”
贾虎蹴在窗前朝外瞅了瞅,面显不安的说:“不行!我得踩个窝子去,晚上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库房,看他还能弄出啥花样哩。”
祥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轻叹口气说:“这样也好,到这关口可不能再出差错。”
说着,神情关切的瞅了贾虎一眼说:“只是天气太冷,这一夜咋熬哩。”
贾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莫麻搭,我经常在雪地里一爬就是半夜,早就习惯哩。”
祥子还是面显不安的样子说:“把我这件皮大衣也带上,包在腿上暖和。”
伊犁地区的雪就是多,上半夜还是晴空万里,星月高照。转眼间便是雪花纷飞,天如锅底了。
贾虎蹴在离驼店只有一墙之隔的草垛上,静静的观察着院里的动静,也时不时扭头仰望一下,希望喻示着天亮的启明星早点露脸。
然而,无际的苍穹,却始终虎着黑灰的脸,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鸡叫三遍,东方的天际像是突然烧起了熊熊烈火,渐渐的便弥漫了半个天空。晶莹的雪花依然像银蝶般的飘舞着,只是色彩显得更加艳丽了起来。
贾虎正在懵愣之际,突然,一粒石子落在了棉厚的白板皮袄上,他知道祥子就在附近。
于是,他悄然滑下草垛,就见不远处,一位拾粪的老者,用巧妙的手势,掩饰般的示意让自己回客栈。
太阳刚刚能照热人,就见几个维族,带着五峰骆驼,晃晃悠悠的进了驼店。和店主简单交接了一下,五峰骆驼,三匹马便带着木箱悠哉悠哉的上了路。
祥子刚要拧身回客栈,却见小陈和五子远远地跟了过来。祥子佯装不知的故意堵在路中央,左晃右磨的不让马过。
小陈一时心急,没好气的嚷嚷道:“你这个老伯,咋还故意挡道哩?”
老者睨眼瞅了瞅,瘪着嘴说:“你们是找维族人的驼队么?狗日的,连泡屎都没拉就日急慌忙的走咧。”
小陈听了微微一愣,觉得老者有点意思。便下马凑前想问个明白,不成想,老者一转身就变成了祥子。
小陈一时惊喜得不知所措,祥子微微一笑说:“他们刚过了山口,你和五子马上联络其他队员,在关前埋伏。一旦驼队进入圈子,立即围起来。”
西斜的太阳,显得格外的沉重,刚刚还在喷射着刺眼的金芒,转眼间便拖着泛红的身子,慵懒在西边的山峰上。
夕阳笼罩下的边关,显得异常的寂静,一群早归的麻雀,肆意的跳跃翻舞着,欢快愉悦的样子,好像这里就是它们的安身乐园。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无情的打破了眼前的宁静。三个骑马的维族人在前,紧随着的是背负木箱的驼队。
来人正准备趾高气扬的穿关而过,随着噗楞一声麻雀的惊飞,几个虎虎生风的公安干警,手持苏式*,转眼间,便牢牢的将驼队围在了中央。
领头的货主,刚要做出一副惊异不解的样子开口时。只见祥子纵马上前,顺手撕下脸上的大胡子,轻蔑一笑说:“阿达西,亚克西么?(朋友,好吗?)”
那人猛地惊愣了一下,继而,强掩着内心的惶恐,讪笑道:“哎呀,原来是老朋友么。你们咋到这里来了?”
说着,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祥子鼻子冷哼一声,声音平淡的说:“还想看看你的货,顺便向你要些麻烟。”
那人脸上的肌肉痉挛般抽动了几下,刚想说啥,祥子一声令下道:“打开箱子!”
在铁的事实面前,一群不法分子,终于恹恹的垂下了头。
祥子狐疑的扫视了匪徒一眼,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冷眼瞅着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没了神气的货主,声音冰冷的说:“那个哈族小伙子哩?”
那人像是猛的惊楞了一下,继而神情怯懦的说:“半路上想跑,就朝他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