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张凌阳越是兴奋,继续说道:“内地的卫所也不是无地可开,内地的平原虽然被开垦的差不多了,可各地的荒山呢?
那些荒山,虽然不利于种植粮食,但大可种上一些瓜果蔬菜,并且各地卫所还可以养上一些猪、牛、羊之类的牲口,不就又是一笔收入吗?”
在这个年代,各地将士可没有主动种粮食、养牲口的觉悟。
张凌阳这么一说,顿时就让孙定宗几人恍然大悟。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道:“还别说,此法虽然看似上不得台面,可如果真的这么干了的话,各地卫所的收入必定要上升一大截。他们这些上层的将军,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为了要军饷,每天可怜巴巴的向那些文官摇尾乞食了。”
征得几位军方高层的同意,张凌阳并未下明旨,而是向各地卫所秘密发布这道命令,再加上几位军方上层的大力支持,虽然不少卫所对这个政策很是排斥,可还是严格的执行了下去。
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很快,大臣们便听说了这个消息,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张凌阳这位天子又没有下明旨,如果他们进行劝谏的话,张凌阳大可以‘这是下面卫所的自发行为’的理由来搪塞。
如果说是与民争利的话,各地卫所开垦的都是百姓们看不上的荒山野岭,又与谁争利了?
再说辽东、西北那些地方,本就是荒无人烟,大臣们才不会去关注呢。
所以,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这项各地卫所开荒创收的政策顺利的实施了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督察院的御史暗地里骂几句‘昏君’之类的话。
毕竟,无论什么政策,如果天子绕开朝臣单独推行,都不是什么好政策。
至少,大臣们是这么觉得。
临近春节,张凌阳的心情很高兴,勋贵的心情也不差,只有大臣们一个个脸色极其难看,像是谁欠了他们钱似的。
“陛下绕开咱们推行这道开荒的政策,这可不是好现象啊!”东华阁内,左都御史李广泰担忧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吏部尚书陈一鸣点头附和道,“可这个政策,陛下又没有下明旨,咱们也不好去劝谏。”
“以老夫看,十有八九这道开荒的政策是那些勋贵捣鼓出来的,你们没看这几天他们得意的那个劲吗?”刑部侍郎每每想起这几天勋贵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勋贵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大喊冤枉。
要过年了,谁家不是高高兴兴的?
再说,这两天宫里赏赐给勋贵们的东西下来了,比以往要多赏赐好些物件,这可是天子的恩赐,他们自然更加高兴了。
别看很多勋贵无权无职的,可每到逢年过节,他们总是能得到宫里的一笔赏赐。这跟钱财多少没有关系,这代表的是他们的颜面。
而朝中呢?
除却几名朝中重臣及简在帝心的人物之外,再大的官职,也得不到天子的赏赐。
很明显,刑部侍郎是犯了红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