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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加向阳与臭号双杀的魏晓丹还在咬牙坚持，然而，当她第四次从茅房解手出来，被吏员拦住回号舍的步子，被通知自己频繁如厕，涉嫌作弊，将被取消考试资格的时候，头晕目眩又一身臭汗的魏晓丹终于崩溃了，直接痛哭出声：“你们这根本不是考试，纯粹欺负人！”

吏员登时拉下脸：“贡院之地，岂容你胡乱哭嚎喧哗，拉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被左右架住的魏晓丹挣扎扑腾着，忽然感觉支撑力骤失，重心失衡，将要倾倒时，被人一把推直站稳，惊险没有栽倒。

回头一看，两名要将自己架出贡院的吏员正恭敬对着一个俊朗少年行礼。

魏晓丹自然知道他是谁，国朝新立的太子，当即拜见行礼。

杨忆随口一问：“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吏员恭敬地和太子殿下说了些科考不成文的潜规则。

杨忆这才知道，原来数年之前，那场闹得颇大的科场舞弊就是在茅房出的事，科考仕子借茅房之地互留信息，所以自那之后，科举考生如厕结束，监考官都要检查一下茅房情况，虽说都是吏员干的活，不需要考官亲自去茅房闻味，但吏员难免疏漏，意见也很大。所以后来，就演变成了科考期间，每人每日只允许上三次茅房的潜规则。

单说大号还好，正常人一天总不至于拉三趟，但大小号加起来，三次就有些少了。

于是，考生们都会自觉准备夜壶，以作小解之用。

魏晓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瞬间惊愕。

杨忆也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意识到了，礼部这是要把事情做绝！

若说这个潜规则在以往勉强还说得过去，在今年男女同考的背景下，对女仕子简直就是绝杀！

人有三急，总不能硬憋，特别夏热易渴，多喝水自然多有尿意。男考生自带夜壶解决了，女考生怎么办？也自带夜壶在号舍里解决吗？有些事情对男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女子就格外敏感。

盛夏高温，市井上做活光膀子的汉子不少见，什么时候见过女子光着上身穿街过市的，那转头就得被浸猪笼。

魏晓丹带着哭腔怒骂：“你们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吏员摊手道：“规矩就是规矩，你也不是第一个，先前几位女考生也因为这事被请出去了。”

“你们这就是作践人！”魏晓丹咬牙切齿，哭声愈大。

“怎么回事？”

嘈杂之声不断，闻声而来的韩七录见几人凑在一处，沉声发问。

吏员赶忙将事情一说。

杨忆尚且在场，韩七录不好太过强硬，温声开口：“殿下，这都是规矩，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总得按规矩办事啊。”

“说得挺好听，我就问你一件事。”杨忆目光别有深意地一瞥，淡淡开口：“如果长公主也上了四次茅房，你也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