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雪看看身上这过于肥大的宫女服，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看。

英华宫。

果然，萧凉川让她来给皇长子萧舒阳看病。

据说这皇长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一向深居简出，就连宫里的人都很少见到他，更何况外面的人。

“进去。”萧凉川冷声说。

进宫而已，这女人一个晚上都在走神，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顾飞雪进门，有种走在黄泉路上的感觉。

烛火极暗，树影飘摇，胆小点的，真能吓到挪不动步。

进了屋，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飞雪一闻就知道有问题。

“去看看他。”萧凉川的轮椅停在门口，看似慵懒，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顾飞雪近前。

萧舒阳呼吸轻慢，几次呼吸后，就会暂停一下。

他极瘦，颧骨很高，常年不见阳光导致脸色白中带青，透着死气。

顾飞雪坐下，给他诊脉。

少顷，她脸色微变。

“皇长子中了跟你一样的毒，且比你中毒还要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不错。”萧凉川眼神略松了些，“那你应该也闻出来了，檀香里掺了迷魂香，就是为让大皇兄沉睡，延缓毒发作。”

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会一直沉睡，醒着的时候极少。

即使醒来，也是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这么睡个三五年，就可以永眠了。

可是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过现在这个办法明显是行不通了，大皇兄即使在沉睡中，也毒发了，险些魂归离恨天。

顾飞雪微一点头，还以为有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皇长子，原来她过于阴谋论了。

她不伸手之前，对普通的大夫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能解吗？”萧凉川平静地问。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大皇兄问清楚，他才好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是怎么中的毒？”顾飞雪反问。

萧凉川眸光一寒：“成南刚才的话，你没听到？”

若什么都能说，他又何必舍近求远，找上“赛华佗”。

“解毒所必须，你们这明显是一个连累了另一个，我必须知道，谁是先中毒者。”顾飞雪冷冷说。

她稀罕打听似的。

“你敢称‘赛华佗’，必有常人不及的本事，这都看不出？”萧凉川眉心拧起。

这么欠揍，怎么跟顾飞雪一个德性！

诶，不会是她吧？

世上哪来那么多医术超绝之人，她又一直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