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九千岁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见九千岁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九千岁声音里的哀求和无助那么明显,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让林若溪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却堵得酸涩难耐。
过了许久,林若溪才深吸一口气问:“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陪你!”九千岁说得理所当然。
“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本座不怕危险!”
林若溪的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其实,从一开始,九千岁就告诉她他是个坏蛋,自始至终九千岁都没有欺骗过她,亦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所有的一切,爱也好,恨也罢,都是她自作自受而已。今日他陪她跳崖,也算给这份感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如此,原谅他吧!不再为难他,也不再折腾自己,从今往后,不恨亦不爱,她与九千岁,只做陌路就好。
“我怕……”用力勾起唇角,林若溪道:“谢谢您九千岁,其实我有师兄陪着……”
“你是本座的!”林若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九千岁打断了。
霸道到不讲理的声音,委屈到令人纠结的眼神,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立刻将林若溪才筑起的心墙轰塌。想都没想,林若溪脱口道:“可是,你要杀我们……”
“本座只想杀白瑾瑜!”
“那你为何还要救他?”
“因为你舍不得他死!”
这就是九千岁的理论,他并没有变,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坏得冒泡的死太监,可他却坏得坦坦荡荡,没有过多的解释,亦没有花言巧语,只因她是他的,只因她舍不得白瑾瑜死,所以他便不允许白瑾瑜死,所以他便陪她一起跳崖。这个男人自私残忍得可以去死,却又霸道傲娇得令她心疼。
吸吸鼻子,林若溪直视九千岁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要和西瀛人联手害我们?”
寒夜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九千岁静静凝视了林若溪十秒钟,不答反问:“如果本座说不是我做的,本座从来没有围追堵截过你们,本座进入狩猎场,也不是为了打压你,你相信吗?”
“信!”
“好!那本座就来告诉你真相。”摊开手掌,九千岁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银针。
“这是我的银针,怎么会在你手里?”林若溪眸光一黯:“你见到西瀛太子的尸体了?”
“嗯!就在之前你用针刺本座、用迷药毒本座的那个山洞里。”像是有意要让林若溪想起之前的偷袭,九千岁将“用针刺本座、用迷药毒本座”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林若溪有点脸红,微微移开视线,她又问:“西瀛太子是怎么死的?”
“和女人在一起快活的过程中,突然被人袭击而亡!”
“那……”微微迟疑,林若溪问:“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