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凤暖了，不是她不爱凤暖，更不是她怕伤害凤暖，她是在等九千岁。便是知道九千岁是个坏蛋，知道九千岁迟早都会娶龙纤紫，她林若溪只是个备胎，她还是对九千岁残留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她舍不得死太监，舍不得。真的也好，是做梦也罢，九千岁曾对她说过她是他的女人，他要她等他。没有要求和承诺就算了，一旦有了，她就必须等他。哪怕是梦里的承诺和约定，林若溪也无怨无悔。

可是，当凤暖说出九千岁前往逍遥派是去奉命成婚，完成凤龙两家的百年之约时，林若溪觉得天都要塌了。仿佛在一瞬间，她的坚持和执着都变得没有意义，她像一个真正的小三，被九千岁玩够之后丢掉了，就像丢掉一块破抹布。

林若溪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凤……凤暖，你……你骗我的……对……对不对？龙……龙纤紫她……她已经不是……完……完璧，九千岁……九千岁怎么可能……再……再娶她……”

“不是完璧又怎么样？”凤暖一瞬不瞬盯着林若溪的眼睛：“只要他们完婚，九皇叔就兑现了对他母妃的诺言，完成了凤龙两家百年好合的约定，在得到药引恢复男儿身的同时，九皇叔顺带着还能将逍遥派纳入麾下。到那时，九皇叔随便找多少个女人都可以，龙纤紫不过是百年之后放在九皇叔身边的一块牌位，你以为九皇叔会在乎？”

“不是的，你胡说……你骗我的……骗我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蹲下，将脸埋在自己的腿上，林若溪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

真奇怪，知道九千岁回老家去娶别的女人，还是她最讨厌的女人，她居然哭不出来。这种感觉真难受，就是快要渴死的人，明明手里有一瓶水，却死活打不开一样。

凤暖也跟着蹲下来，伸出手，他轻轻将林若溪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般柔声哄道：“溪儿？嫁给我，我保证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咱们只做一对挂名夫妻好吗？我只是给你一个名分，一个身份，让你摆脱九皇叔的纠缠，也摆脱左丞相府这个大泥潭。

你可以把得月楼所有的下人都带去五皇子府，在那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敢欺负你，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如果你以后遇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我一定不会阻止你，我会跟你和离，让你自由自在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当然，如果我爱上别的女人，我也会告诉你，然后跟你和离，绝不会因为你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要想着逃婚，不要忤逆父皇，不要拿我的生命、你的生命，还有得月楼所有人的生命开玩笑好不好？”

林若溪不得不承认凤暖这番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抛开她和凤暖太过相熟不好下手之外，凤暖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么不道德的事情，她真的能做到吗？

抬起头，林若溪用手摸了一下凤暖的脸，苦笑道：“凤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挂名夫妻？那样对你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