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凤暖一怔，继而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嘲讽的笑容：“九……皇……婶？”

明明是他凤暖的妻，明明是他挖空心思千方百计明媒正娶来的皇子妃，才过了两日，他身上的喜服都没来得及脱掉，她就亲口告诉他她是他的九皇婶？这要让他情何以堪？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更狗血一点，更残忍一点？

“没错……”仰头看着凤暖，林若溪的目光中充满了歉疚。可是她并没有躲避凤暖咄咄逼人的怨怼，就这般直视着凤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林若溪，以后就是你凤暖的九皇婶！”

林若溪已经躲了太久，因为九千岁的不回应、不承诺，她从龙傲天带着逍遥派的弟子出现在红叶山庄开始，就一直在躲避，躲避九千岁的亲近，也躲避自己的感情。她像一个被动的蜗牛，一下子就缩进了自己的壳里，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尤其是九千岁。

偏偏九千岁是个极其黏糊又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九千岁戳她一下，她就把脑袋从壳里伸出来一下，被动地、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十分贪婪地享受着九千岁付诸于她的一切。

便是到了今日，明明被九千岁逼得在勤政殿当堂对峙，她依然明哲保身地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开口。她将所有的麻烦都丢给了九千岁，以一个被强迫的受害者的姿态囚禁在九千岁的怀抱里，自私地任由九千岁一个人来承担。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就是觉得九千岁欠她的。

可是九千岁，这个傲娇霸道、叫她欲罢不能的男人，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头到尾都把她的小心思看在了眼里。但他却没有指责她，更没有嫌弃她。他只是用强大的臂弯保护着她，由着她自私懦弱地将他推出去，硬生生地将她从一个千夫指万人骂的坏女人变成了人人敬畏的端王妃。

他都能为她放下骄傲，背负上叔叔抢夺侄子之妻的骂名，她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凤暖杀他？

“凤暖？不管以前我们怎么样，现在，我是九千岁的妻，是他的王妃，也是你的九皇婶……”

“不是的溪儿，不是的……”有流星从凤暖的瞳眸中滑过：“你忘了咱们的约定吗？你忘了九皇叔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怎么……”

“我没忘！”打断凤暖的话，林若溪深深吸了口气：“凤暖，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情谊，我也记得你我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我……”

“那你为何要护着他？”凤暖凤暖如同疯子般大喊大叫。

“因为我爱他！”

“不！你不爱他……”凤暖脖子上的筋一下子暴起来：“你告诉过我，你不会为他去死，也不想做他的琴妇，你想要一份完整的爱情，想要一份完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溪儿，这些东西只有我凤暖能……”

“这些东西只有本座能给她！”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自信，气死人不偿命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