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年并没有被德王南博容的气势压倒，笑着说道：“现在还算不得宁家人。”

南博容了然，宁家的规矩这帝都内几乎是人尽皆知。宁斯年应该是出外游历的宁家子孙。不过他既然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崇文书院，那想必离回归宁家也不远了。

“现在算不得，马上也就算得了。”南博容说道，“提前恭喜你了。”

“承阁下吉言。”宁斯年拱了拱手。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南博容不习惯和陌生人深聊，若不是为了看看南嘉懿在跟谁说话，就算他是宁家家主，南博容也不会多看半眼。

“请便，后会有期。”宁斯年点头示意，目送南博容带着南嘉懿离开。他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点破。况且，他也不愿意攀这个交情。他就是他，他就是宁斯年，何苦要攀权附贵，丢了自己去做一条狗呢？

“二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宁家人？我先认识的他，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南嘉懿只觉得好神奇！

南博容微微笑了笑：“他举止气度不凡，虽然衣着普通，但绝非普通人家出身。再加上他说自己姓宁，那不是很好猜吗？”

“哦……”南嘉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二哥……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南博容顿了一下：“他恐怕早就识破你我的身份了。但就冲他刚才那份淡定从容，若非是真的不愿攀附权贵，那这份心机就太可怕了。不过不管怎样，懿儿你都离他远一点。听二哥一句，二哥不会害你。”

南嘉懿轻叹一声，并没有反驳。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懵懂，岂是说忘就能忘的？这情根孽缘已经在南嘉懿的心里种下了，只待慢慢生根发芽，纠缠一生。

……

很快就到了崇文书院入学的日子。花如雪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生怕陶蓁蓁在外面受了委屈。花九陌虽然伤势没好利索，但是也能下地活动行走，知道陶蓁蓁今日入学，说什么也要去送一趟。

安如山派了两个兄弟在小院儿里照顾孩子们，他自己则带着花如雪三人去了崇文书院。

书院管理的严格，本来花如雪他们把陶蓁蓁送到门口就不让进了。但是恰巧公羊翕从门口出来，见陶蓁蓁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挪，花如雪他们就站在外面，想送又进不去。

于是他大手一挥，门卫就放花如雪他们进去了，不过之能把陶蓁蓁送到住处，不能再多做停留了。

“公羊院长，谢谢您！”花如雪恭恭敬敬地对院长施了个礼。

公羊翕摆摆手：“不必在意。你就是陶溱的姐姐？她的书是你教她念的？”

花如雪点点头：“正是。不过小女子才疏学浅，比不得您老当世鸿儒。陶溱这孩子，就拜托您了！”

公羊翕见她虽然衣着朴素，却是谈吐不凡，心下生出了几分疑惑：“冒昧问下，姑娘以前可念过书？家中可请过西席？”

花如雪轻笑：“贫苦人家哪里请得起西席？公羊院长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在学堂外面旁听了几日罢了。”

公羊翕点点头，不再多问，而是看向陶蓁蓁：“陶溱，你们的宿舍都是按成绩排名来分配的。你是最后一名，分到你，刚好只有你一个人了。所以你自己住一间房间，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