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看着也憨厚老实,怎么就肯做这样的事呢?
看她拿着那不菲的金镯子报酬,便知也不是江璃儿怎么怎么威胁她,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最后害得还是她,事情是过去了,却差点把她和清叔倒腾散了,还给她本就不堪的名声上火上浇油,要不要……
顾二白徐徐摸着下巴,眼神不怀好意。
总不能做过坏事,一点代价都没有吧?金子白拿的……
玲珑木参透她心中所想,跟着做出同款摸下巴思考动作。
‘按理说也不该算了,毕竟小人防不胜防,她能害您第一次,就还能有第二次,但是场主那般思虑周密的人,都没为难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是真有什么隐情,被郡主无奈威胁的吧。’
顾二白微哼一声,起身缓缓提嗓朝那背影喊了一声,“走路小心点,别再犯傻栽跟头了!”
远远地,声音传到妇人的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深意。
她本就汗涔涔的额头上,此时更像着了火一般。
从昨天晚上开始。
江郡主被软禁在王府,郑毅呆在医馆,至今生死不明,张员外千亩良田尽数缴回,家财散尽,还于顾府外跪了一整夜……
这般夷为平地似的惩罚,像诅咒一般袭来,当然她想肯定不是诅咒。
这背后有异常强大的力量。
于是她胆战心惊的,一夜未眠。
这些人,全都与昨天郡主交代她去通知二白有关。
可顾二白明明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就算被算计了,哪来这么大的能力……
顾府……难道是事情闹到场主那里去了?
她不敢想,只被这惴惴不安弄得心绪不稳,生怕事情查到她的头上,她就全完了。
她是昨天那场事里唯一的漏网之鱼,她完了可以,家中还有磊子……
事前,她真不知道郡主和状元竟是策划好的,但至于为何策划顾二白这个平民女子。
现在联合一品斋事件想来,一切都不对劲。
场主和顾二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
“二白啊,你管别人的事干嘛啊,自己的事还没操心完呢~”
喊声刚落,身后一群多管局的男女老少,又把她给拉了回来。
顾二白缓缓地转过脸,好想把他们的话重新送给回去,你管别人的事干嘛啊,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快跟我们说说~”
“咳……”
顾二白只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脑子里转悠寻思着找个理由打发他们。
‘小主人,实话实说,就说场主大大对您死缠烂打,您宁死不从,他不眠不休……’
“……”
木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太安逸了?确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不会被联名丢下河喂鱼。
“行了行了你们,孩子好不容易被我拉来玩一会,瞧被你们问的,都不好意思说话了,都是乡亲邻里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旁,王婶看出来二白为难的面色,朝着众人,心底一股火不由蹿了起来。
狗蛋平日里跟着青衣掌事做事的,在村里各家的年轻小伙中,也颇有声势,众人现下见王婶发怒了,态度也不敢太过了,只嗓音细细低低的蔓延着。
“咱们也没说错啊……”
“是啊是啊,咱们也是为二白好,你要是解释的清清白白,想重新找人,以后也不会招人说闲话~”
“可不是,那新科状元连村头钱地主家的村花闺女都看不上……”
顾二白眉心微扩。
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众人原来是在较这个真,赌这个气,觉得自己高攀了郑毅。
“走吧走吧二白,天色也不早了,回王婶家,王婶今晚正好要做乌鸡,你也一起来尝尝鲜……”
王婶见一些碎嘴婆娘说个不停,心下气恼,左右只能拉着顾二白欲离开。
“欸欸欸~狗蛋妈你生什么气啊,大家伙都是开玩笑的,二白既然不喜欢,咱们就散去,正好……”
赵叔说着,忽然拍了拍手,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我怎么忘了咱们家月儿回来了呢?二白你以前和月儿来往最紧密,正好让她来和你说说话。”
赵叔说完,不由分说的起了身,兴致勃勃的朝家走,也不问顾二白是否愿意。
王婶这下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