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着,然后神色郁郁转身出了门。
尹如初坐在床边,双眉一直紧蹙着。
他这段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想说什么?
她不敢猜,也不敢多想。
越发躁动的心被种下一抹希冀,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他怨她,所以折磨着她,又不愿她离开。
可惜,她终究不是当初那个痴心一片的尹如初了。
这样的男人,即便现在再怎么喜欢,勉强在一起也只能是恶心自己。
院外,秦风已经恢复满脸的嫌恶与冰冷。
守在门口的沈朗一见他出来,便迈步跟了上去。“爷,王妃那边已经安抚好了?”
秦风闻言便是一阵烦躁,一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这般纡尊降贵去哄这么个肥婆,他便满心屈辱。
他沉着脸,冷了声,“那贱人那里你不必担心,倒是死的那丫鬟,你可查出什么了?”
沈朗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那丫鬟的来历很简单,在这之前似乎也没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多虑了?”
“不可能!”秦风笃定开了口,“尹如初那个贱人是碍眼,但她却不会随便杀人。今天婉婉自杀也没见她发疯,眼下怎么可能会突然动手杀这么个丫鬟。而且我见地上还有一摊药迹,这大夫都没到,谁给她开药了,所以那丫鬟一定有问题。”
“尹齐放那老匹夫就要回京了,在这种时候,到底会是谁想挑拨他对付我们?”他转头看了看尹如初的院子,又开了口,“从今天起,加派人手好好给我盯紧了,我不想看到她有任何闪失。”
岑儿傍晚回府时,尹如初房中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让人情理过了。
有了秦风的吩咐,府中下人不敢怠慢,衣食住行忽然便开始尽心尽力得伺候了起来。
许是那玉雪生肌膏的疗效太好,不过短短一周,原本那部分深至见骨的伤口,已经迅速长出了新肉,几乎不影响行动了。
有了秦风的刻意照顾,府上那些莺莺燕燕的也不敢来找茬,尹如初养伤的这几日,府里简直和谐的出奇。除了上官念院子里有个侍女不小心摔断了手以外,余下众均是无比安分。
她养了这么些天,着实有些憋不住了,索性找了把剪刀,把头上难打理又累赘的长发,径自剪下了一大半。
这一举动,实在是把岑儿吓得够呛。
“您在做什么!”她上前赶紧把剪刀抢了,跑到一边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尹如初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有些少见多怪,“天天打理它不烦吗?洗又不好洗,又没吹风机洗了还难干,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的。”
岑儿瞪圆了眼,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尹如初挥挥手,不打算再解释,“算了算了,你去帮我找件衣服,适合跑步的,不要裙子。”
岑儿这些天已经有些习惯了主子的反常,听她吩咐找来了衣服,但还是有些疑惑,“您这是?”
她接了衣服换上,然后随手将头发扎成马尾,倒是比之前显得利落了不少。
“减肥啊,不然就这样胖下去吗?”
她稍稍扭了扭腰,做了下热身运动,然后在岑儿的目瞪口呆下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