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说着，又是笑了，“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如果不是对这皇宫禁卫布置了若指掌，你觉得一个‘临时’的计划，会碰巧成功吗？如果我之前指责你的一切都是我在污蔑你，那你就失败给我看看？”

苍澜抓住她的手紧了紧，甚至隐隐颤抖了起来。

他看着她神色变了又变，终是压抑开了口，“是！皇兄是我杀的，今天这一切，我也早有计划！”

听到他承认，尽管早已猜到，她还是痛苦闭上了眼。

“可是如初，我不能再等了。”他拉住了她的手臂，满是压抑和痛苦，“父皇快不行了，如果我再不回去，我恐怕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不想争夺什么，可至少我希望在他离去之时，我在他心里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弑父逆子你懂吗？”

尹如初闻言睁开眼，然后愤然甩开他的手，“所以呢？你就选择接近我利用我？”

“我没有！”他正色，满脸严肃，“和你相遇是一场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如果不是秦风那一个恶毒的局，我根本就不想将你拖下水。如初你相信我，在这个势利肮脏的京城，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粹最率性最干净的人，我如何会有意伤害你？”

“苍澜你闭嘴！我说你不要再故作深情了，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她瞪向他，越是愤怒，心便越冷。

苍澜见状眸光闪了闪，胸口一阵起伏后，几近悲愤开了口。

“你为什么不信我？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和你一夜疯狂？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你，又怎会放任自己在秦风的局里将错就错？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你，我怎么见不得苍杰这个混账欺负你，而没事找事杀了他！”

尹如初看着他，几乎就要心软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清醒的。

“你在说谎！”她开了口，语气坚定。

他看着她，悲愤又深情的脸色微僵，心底倏地闪过难以言喻的愤怒以及挫败。

他已经做至如此地步，为什么她还是油水不进！？

他一直问着自己，然后垂下了眸，自嘲勾起了唇。“到底是我在说谎，还是你压根就不愿意相信呢？”

苍澜反问着，缓缓抬起了眼看向她，“就因为你心里没我，所以连我对你的情意，你也要一并否去，是不是？”

尹如初抿着唇，深深看了他几秒，这才叹口气。

“苍澜，你一定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所以才会怎么都演不像。”

这句话，让苍澜的心口重重一滞。

她也是苦笑，神色开始复杂了起来，“想见他，又不敢见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他的一切，却又害怕对方对自己的心意并非如此。想到他时，心里头就会隐隐骚动，然后又莫名变得惆怅。理智上知道不应该存不该有的念想，可对方一出现，实现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追随而去……”

她说着，然后停下，“苍澜，你试过这些滋味吗？”

苍澜抿着唇许久，这才忽然像疯了似得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认真，笑得很放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