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洪启功听到张延龄的话,不仅暗骂他脸皮后,前脚小无赖还说自己是个秀才家中诗书传家,但转眼就假装自己听不懂老夫的意思。“魂游天外、跳出五行、不在尘世”只不过是在说他早已“不是个人”而已,他就不接话茬,还假装听不懂。
不过,在洪启功看来张延龄假装听不懂,也是一种变相的服软,也就没有了继续在骂下去的意思。
不过,洪启功可是还没有忘了自己今天来此的目的。
洪启功见张延龄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再次提出释放今晨在府城外被抓的“无辜山民”。但是张延龄仍然没有答应,反而用因为今晨抓捕的乱民,还没有经过仔细甄别有无作乱苗头给拒绝了。
虽然听到张延龄的拒绝,但洪启功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张小千户,今晨所抓山民毕竟众多,恐怕会引起骚动啊!”
张延龄胸有成竹的答道:“洪老大人你且放心,本千户早以想好了应对之法,只要没有人故意鼓动山民,便不会出现骚动。”
张延龄是真的有应对的办法,办法就在今天所释放的被判定为没有叛乱之心的山民身上。本来张延龄还怕释放的山民有点少无法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传扬开来,现在正好可以用知府衙门的告示传播出去。
张延龄说道:“洪老大人,至于发生骚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一会儿老大人走的时候,可以带着昨日抓捕的部分山民一同离去,老大人回府衙后贴张“禁便令”就行了。”
洪启功看到张延龄胸有成竹的样子,感兴趣的问道:“禁便令?”
张延龄答道:“没错,就是“禁便令”。老大人只需在告示上写上:滋有壮瑶山民在夜宿府城东门外时随地大小便,污染大地,有碍府城形象,特捉拿至小河镇千户所管教,以儆效尤。”
洪启功听到张延龄所说的告示内容,感到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这官府管天管地,什么时候都要管人拉屎拉尿了,简直就是个馊主意,洪老知府忙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不会张贴出这样的告示,简直就是有辱州府衙门的公信力。
“老大人,你不要觉得这个“禁便令”腌臜,其实作用不小,”张延龄见洪启功不同意自己的方法,便解释了起来:“你看这个告示里说的,抓壮瑶山民是因为他们随地大小便,而没有说他们是“叛乱”,这就让他们的亲属朋友,不会因为怕官府报复而走上作乱的不归路,对不对?而且咱们不是还释放了一些山民嘛,对外宣称就是,他们拉的少,尿的也少,至于没释放的自然也是由于拉的多尿的也多喽!而且释放掉部分山民,不正是向心里没底的山民说明官府并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也能起到稳定壮瑶山民的作用。”
听了张延龄的解释后,洪启功虽然对“禁便令”表示抵触,但是对“禁便令”所能起的作用,却是很满意,一时间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牟琬锁好审讯室的房门,拿着从盘小七脖子上解下的铁制小箭,准备前往会客厅里向平乐府的知府洪启功询问有关铁制小箭的事情。但是等走到会客厅门口的时候,牟琬却犹豫起来。
牟琬记得盘小七跟他说过:家里出事的话,拿着铁制小箭前去府衙寻人帮忙。可是却没有说具体去寻谁帮忙?
试想一下,一个普通的瑶人拿着一把莫名其妙的铁制小箭前去知府衙门找人,可能他连知府的大门也进不去,如何能找的到帮他忙得人?除非是守门的兵丁就认识这把铁制小箭,或者是只要通报进去,就一定会会有知府里的“大人物”出来接待。而知府里的大人物究竟是谁?
牟琬突然觉得,身为平乐府知府的洪启功老大人最是有嫌疑,也正是因为牟琬产生了此怀疑,才会在千户所的会客厅外徘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