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家琪看着自己,高雄干干一笑,将手中的手帕摊开,里面赫然包裹着一个洋葱。
“少爷,你好了没有?政委又打电话过来了。”一名警卫员从门口的车上下来催促。
沈家琪认得他,是高雄外公家的。
“行了行了,催什么,我这不是快好了吗!”高雄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少爷,你看这根可以吗?”高家警卫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拿了根细树干挨上前。
高雄眼前一亮,立刻高兴了:“还是你小子机灵!”
警卫小伙羞涩地摸了摸头。
高雄拿着那根细树干在身上比划了两下,接着又拿洋葱在眼睛上别了别。
沈家琪含笑看着他完成所有动作:“拿着树干打算做什么去?”
高雄环视四周,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用手捂嘴说:“我外公逼着我去医院给刘老头道歉,我自个儿先准备好道具,也比那老头随便找个东西打我强些。”
沈家琪听到刘国锋进了医院,也不过是眼底闪过一道幽光,随即唇角的笑意更甚,斜眼看着志得意满的高雄:“那你打算跪在病房里还是走廊上?”
高雄像是受到某种启示,兴奋地对佣人交代道:“顺便拿个坐垫出来!”
不过片刻,佣人就拿了个厚厚的坐垫出来。
高雄一把夺过,抱在怀中,笑得合不拢嘴,佣人瞬间感觉自家少爷又要使坏心眼了。
“三哥,等我回来一起喝酒!”高雄屁颠屁颠地拿着坐垫跟树根爬上了车。
沈家琪浅笑着点头:“记得代我跟刘老问好。”
车子开动,高雄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比了个“OK”的手势。
……
沈家琪一踏进沈家,就觉察到气氛的怪异。
“少爷,你回来了?”保姆迎上来,特意跟沈家琪使了个眼色提醒他。
沈家琪拍了拍保姆的肩,环顾四周:“奶奶呢,最近都没怎么看她在家?”
“老夫人最近迷上了芭蕾舞,特意报了个舞蹈班,每天都要去上两个小时的课。”
这时,客厅的门打开,沈出来:“家琪,你到客厅来,我们要问你话。”
我们?
沈家琪跟着姑姑进去,就看到那里坐着的不止陈鸿跟沈勇毅,就连他二叔沈勇林也在。
沈家三个儿子,沈勇毅和沈勇林都投身部队中,唯有沈勇文选择从政。
此时,沈勇林坐在沙发上,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几分。
“二叔今天怎么来了?”沈家琪有些困惑地扫了眼自己的父母:“难道家里有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陈鸿就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脸道:“你拾掇金吟跟高雄干的好事!”
沈家琪浓眉蹙起:“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鸿见他装蒜无辜的模样,差点没气死,刚想厉声责问,沈勇毅起身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他自己则看向沈家琪:“家琪,你不知道刘老进医院了?”
沈家琪面露惊讶,随意却又带着担忧问:“那他还好吗?”
沈佩玉是最早知道沈家琪心里打的那个小算盘的,如果说今天在表彰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跟沈家琪无关,她第一个不相信,但沈家人想来护短,她即便知道也不会抖出去。
“大哥大嫂,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高雄和金吟两人的性子!”
沈勇毅听自己妹妹替沈家琪解围,不由瞪了他一眼。
沈佩玉马上闭了嘴,缩了缩脖子,乖乖退到一边不敢再说什么了。
沈家琪转而问沈勇林:“二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勇林抬头扫了沈家琪一眼,将下午在部队表彰大会上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沈勇林是金吟所在团的参谋长,表彰大会自然在场,而刘国锋是团里特地邀请来给第一名表彰的,金吟在部队里经常犯错,这次被派去负责表彰大会现场音响设备。
结果当刘国锋来到主席台上,志得意满地开始演讲时,话筒突然失灵,反而传来音响监控室里金吟和高雄两人的对话,透过大喇叭响彻整个表彰大会。